庆帝心情很好的从马车上下来,意气风发。
抬脚走上台阶。
几个皇子连忙跟上,老老实实坠在庆帝后面,不远不近。
进了庙里,突然有人高声喊“着火了”,引起一阵喧哗。几个皇子轮番劝庆帝暂避,庆帝不以为意,好奇往着火的方向瞅:“朕瞧着,这火势不大呀,都看不见什么烟。”
“陛下,可还好?”
“范闲?你这是什么姿势!”
悬空寺,顾名思义是建在悬崖上几乎悬空的一座寺庙,一面是崖壁,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此时的范闲抓着崖壁凸起的石头,挂在上面。
从未有过臣子这么不雅观的面圣,庆帝一时间来了兴趣,到底是儋州的风水养人,还是京都的风水养人,怎么一样的风水,养出范闲这样的人才来。
“陛下,下面着火,我救完火就赶上来了。路窄人多,我这想着您,就没走寻常路。”
庆帝点了点头,这个理由还说得通。
“危不危险呐,你看看过朕了,朕很好,你下去吧。”
范闲瞄了眼脚下,挺高。
“那臣下去啦!”
正说着呢,有刺客从空中来,剑指庆帝。
慌忙间,躲避的躲避,救驾的救驾,忙乱的忙乱,几个皇子忙成一团。范闲一个鹞子翻身从崖壁上飞身进门,挡住了刺向庆帝的剑。
只有二皇子不慌不忙的一口饮尽酒盅里的酒,将酒盅藏进袖子里,在范闲救驾之后,与其他皇子一起跪在庆帝面前。
庆帝面无表情,谁也猜不到这位帝王心里在想什么。
庆帝沉着脸,往前走了两步,看范闲与刺客进行搏斗。没说让人去帮他的话,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着。
清宁在远处的悬崖上架着枪,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里的身影。
“砰——”
血花溅出。
“来人呐!护驾!!”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房间里撤出去,换上一盆又一盆的清水。
太医们围在庆帝床前,面露难色。
这样的伤口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别提医治。他们只能凭经验判断出打入庆帝身体内的“箭头”没有出来,需要有人将其挖出。
但,庆帝的身体,谁人敢动?
“章太医,常太医,你们说怎么做,我来。”清宁红着眼从几位皇子身后走出来。
之前没见宁安公主,原是躲在后面了。
女子心疼,躲了去哭,情有可原。如今无人敢医治父亲,压下害怕与心疼,主动请缨,真不愧是一国公主,大家风范。
心底更是松了一口气,这条命保住了。
太医们团团围住清宁,细细讲解。
此时,范闲从外面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脸上带着伤,眼睛是肿的,一进门未说话,先昏过去。
清宁分了两个太医给范闲,与其他太医一同为庆帝治伤。
可惜了,手一抖,庆帝昏迷中眉头一皱——
好消息:奇怪的“箭头”取出来了。
坏消息:箭头上似是有毒,伤更重了。
只有清宁知道,子弹上抹的不是毒,而是一味散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