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嫋嫋~~”
“咻咻咻,我在这里!”
程少商循着声音找去,在墙头上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清宁!”
话音未落,程少商手疾眼快捂住自己的嘴,往院门口看去,见平日里欺凌自己的婆子没有过来,定是因为截了她的生活费买酒喝醉倒了,于是松了一口气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别看啦,婆子呼呼大睡,不如今日跟我逃了吧。”
程少商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万一连累你可怎么办。”
清宁心里一急,翻过墙头跳进小院里,好悬没被墙角下松软的土地弄个踉跄。有点狼狈的走到程少商面前,“嫋嫋,机会不等人,你跟我去我家住着,不会连累我的。等大伯和大伯母回来,二房的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磋磨你了。”
程少商犹豫道:“等我爹娘回来,知道我从庄子上逃出去,不喜欢我怎么办。”
“哎呀,你都被程家下人欺负成这样了,我就不信大伯大伯母不知情。能当上将军女将的人,总不是愚人。你要多为自己想一想啊嫋嫋!”
程少商一咬牙,“我跟你走!”再这样下去,不是她死,就是那恶奴活。她还不想死。
“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趁着那婆子醉倒,我们赶紧走。”
程少商摇头:“没有什么可以带的,我们走吧。”
相继攀过墙头,顺利来到清宁的马车上。车夫赶起马车,离着庄子越来越远,程少商越来越激动。
她出来了。
她真的出来了!
见程少商这么高兴,清宁也很高兴。
程少商属实是太可怜了。
昔日大母因看不惯程少商的亲娘,硬生生将人母女分离。而程少商的亲娘舍下女儿带走儿郎,她从小便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若说起可怜,说不出是清宁更可怜还是程少商更可怜。
清宁这一世的亲生父亲是程家四郎,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不及弱冠便英年早逝。母亲走的更早,是难产而亡。
程少商在程家的作用是大母用来膈应她的母亲萧元漪,清宁在程家的作用是大母用来怀念英年早逝的四子程周。
得亏父母给清宁留下外面的宅院和足够的银钱,才能让清宁这些年过得潇洒,时不时还能接济程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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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婆子慌慌张张跑进院子里,“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程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把手上金灿灿的金元宝放进箱子里锁好,这才握着钥匙打开房门,“见天儿的‘大事不好’,我倒要看看这回又是怎么个‘大事不好’。”
“老夫人,这次真的大师不好了!”婆子都快哭出来了,“庄子上的那位,死了!”
“什么!”程老太太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就是您送到庄子上去的那位,死了!”
“什么?怎、怎么会!”程老太太顿感天旋地转,若不是身后的丫鬟迅速扶住她,估计要跌坐在地。
“那丫头不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死了?”
“是厨房走火了,等救完火,房间里什么也没剩下……”
程老太太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你快去请几个大师,不拘是道士还是和尚,只要有能耐的,就去捐个香油钱,请大师帮忙超度。”
挥挥手让仆从都出去,程老太太背过身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只是不待见你,可也没想你就这么死了。你若是变成鬼,可千万别来找我!你要怨,就怨你那没见过面的狠心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