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大房女儿的死讯传到清宁家中，管家都惊呆了。
“您说，程家大房之女，说是去乡下庄子上散心的程少商，死了？还是被火烧死的？”
那他昨日和今日见的程少商算什么？鬼吗？
程府的老管家咧着嘴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老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想的，谁知道……谁知道这般造化弄人呢……”
老夫人整日在家中烧香拜佛，都快拜出癔症来了。
“消息已经给大爷和大夫人传去了，不过大爷和大夫人那边山高路远……”
管家想了想，说：“你等等，我得呈报我家娘子，才能回复你。”
留程府老管家在花厅之中坐立难安，管家一溜烟疾走，不多时来到后院，请婆子通报后见到了正与程少商玩耍的清宁。
“娘子，四娘子。”行完礼，管家对清宁说：“老宅老管家来，说程家四娘子不幸在庄子上去世，问您可否要上门一趟？”
程少商眼睛瞪得溜圆儿，反问：“你说谁死了？”
管家低着头：“程家四娘子。”
程家四娘子？
程家有几个四娘子！
程家四娘子只有她程少商！
无奈时真的会笑，“清宁，程家四娘子死了，那我是谁？”
清宁也笑了，“二夫人的手段还是那么浅显。她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回头看向管家，“去，怎么不去，我必须得去！不止我去，嫋嫋也得去！”
“管家，备马车，去老宅！”
马车辚辚，行过青石板，停在程家老宅门口。
清宁与程少商一同下车，在中门大开披白挂孝的院子里疾行。
正堂，漆黑的棺木停在厅中，白烛和纸钱的味道有些刺鼻。
程少商露出一抹冷笑。这就是她的好叔母，她都“死”了，连好一点的纸钱和白烛都不舍得给她用。
程少商一路走来未曾遮挡面容，不少仆妇见到她的脸，好似见了鬼，胆小的抖如筛粒动弹不得，胆大的试探着看程少商的脸，好像能给她看出个花儿来。
老夫人和二夫人匆忙出来，看见程少商的那一刻，老夫人松了口气，二夫人脸如锅黑。
“快！快撤了这些东西！”老夫人指指点点，“那、那、还有那，都给我撤喽！”还不忘暗啐一口：“不够晦气的！”
府中的白布撤了个干净，老夫人让人端茶进来，等人走离开，问：“怎么回事？”
清宁抿一口茶，“老夫人，这就得问问二夫人了。”
老夫人看向二夫人，“怎么回事？”
二夫人扯起嘴角勉强勾了勾唇，“这不是庄子被烧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又是一夜未归……四娘子莫怪，我这也是为了程家的清誉。”
“咔哒”一声，是茶碗重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二夫人，不给饭吃，这饿的头晕眼花的，再被火一呛。姓葛的，你可真是好手段！想杀人灭口？看你眼底青黑，昨晚不会兴奋的一夜没睡着吧！”
“饭可以乱吃，话万万不能乱讲。你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污蔑长辈！”
“来的路上，我已让管家报了案，等衙门的人查过起火原因后，证据自然就有了。”清宁目光如冰箭射在二夫人身上，“我程家人能是你这个外人能欺辱的？您还是想想怎么跟程家大爷和葛家交代罢！有了你这样的例子，想来你葛家女儿是嫁不出去了！”
“嫋嫋，我们走！”
程少商冲着二夫人“哼”了一声，跟在清宁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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