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清风徐来。今日是个适宜出行踏青的好日子。
湖面如镜,映出天光云影共徘徊。垂柳依依,新绿如染,枝头黄莺恰恰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粉黛般的花瓣随风轻舞。小径通幽,萋萋芳草绵延,蝶舞蜂喧,生机盎然。
“阿姊如何找到这样一处美景?”程少商极喜欢这样的景色。
远山含翠,近水含烟,天地如画,令人沉醉不知归路。闲云野鹤般的心境,在这潋滟春光里,愈发悠然自得。
“就知道你喜欢。”清宁笑了笑,指了指湖对面的庄子,用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对面那个庄子是我的,新买下来的。围着湖一圈,包括这湖和后面那座山,都是我的。”
姐妹俩漫步在湖边,裙角随风轻舞。
"阿姊,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啊。"清宁弯下腰,轻嗅着一朵野花的芬芳,"记得去年这时候,我们手忙脚乱的准备嫁妆,还好你平平安安的出嫁了。"
程少商温柔地笑着:"是啊,我当时都不相信自己能有这般好的生活。还记得我被葛氏送到庄子里的时候吗?当时我想着,活着没什么意思。不过瞧瞧这景色,活着可太有意思了。"
"程少商,没事不许胡思乱想!"清宁直起身,眼中闪着光,"我们都要好好的。"
踏青归来,日暮东风软。
程少商抬眸间,便见袁善见一袭青衫立于垂柳之下,温润如玉,笑意盈盈。他身旁仆从撑着伞盖,更衬得他一副世家公子的翩然模样。
程少商心中却无欢喜,只余淡淡的惆怅。终究是嫁了人,身不由己。她想时光过慢一点,想和清宁多待一会儿,可袁善见出现的一瞬间,程少商知道,夫君来接了,该回家了。
“袁善见你又让人跟踪我!”
“冤枉啊娘子,我刚从青云观中离开,这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啊。”
清宁打趣:“成婚那么久了,袁公子还是黏人的紧啊。”
袁善见摇着扇子,听闻这话,拿扇子的手都在抖,“您可别害我!我对嫋嫋的心有目共睹!”
清宁悄悄离开这里,将空间让给袁善见和程少商。
清宁低眉敛目,不愿让人窥见眼底的失落。正自伤怀emo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凌不疑来了。
玄衣骏马,目光灼灼,似是穿越千山万水只为寻她。
“上马。”他简短吐出两字,向她伸出手。
夕阳下,她仰头望他,仿佛整个天地都黯然失色。
凌不疑,好久不见。
将清宁送回家,不懂风情的凌不疑折回城郊。离开时,清宁耳畔想起“再等等我”这句话。
凌不疑的目的清宁不知,但她隐隐觉得凌不疑在做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震惊朝堂上下的事。
答案很快揭晓——
她拿着证据。
恍惚。
夕阳的余晖像一层薄纱,轻轻地披在大地上。天空被染成了柔和的橙红色,云朵边缘镶嵌着金边,仿佛是画家随意挥洒出的几笔油彩。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模糊了轮廓,只剩下起伏的剪影与天际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