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自从去了武汉,和蒲熠星每天的联系便仅限于微信上的只言片语,偶尔才会有一次视频通话。
蒲熠星总是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她,事无巨细,而沈栀的回复却总是简短得让人心疼。“刚下手术”、“吃饭了”、“没事儿,别担心”。
有时她会发一张照片过来,大多是穿着防护服的背影,或者是摘下口罩后脸上被勒出红印的模样。
那些红印深深浅浅,仿佛刻在蒲熠星心里一般,他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很疼,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习惯了。”
后来的一天,一通陌生来电打破了平静。电话那头自称是沈栀科室的同事,语气急促,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焦虑。
“您好,是沈医生的家属吗?”
蒲熠星家属?
“沈医生填写家属电话时留的是您的手机号。”
蒲熠星是,我是她的家属。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不祥的消息。果然,对方的话如雷轰顶——“沈医生前两天在救治病人时晕倒了,经过检查发现她感染了……但她一直不让通知家属。”
蒲熠星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蒲熠星那……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她?
“我们会尽全力救治,请您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挂断电话后,蒲熠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想忍住,可越是努力越觉得胸口堵得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栀昏迷的日子里,蒲熠星每天都会给她发语音,像往常一样分享生活中的琐碎细节。“今天看到一只小鸟停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知道春天来了。”“刚煮了一次失败的面条,想起你之前说我厨艺差,真恨不得你现在能回来嘲笑我。”这些话他说得很慢,很温柔,即使知道对面的人听不到,也依然坚持每天都录。
而郭文韬也得知了沈栀奔赴武汉的消息,毫不犹豫地跟随前往,成为志愿者。但即便在同一座城市,他始终没能见到她。多番打探之后,他终于来到沈栀工作的医院,从其他医护人员口中听说了她的病情。情况不容乐观,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脑海。
沈栀意识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病房外,像是郭文韬。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郭文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天来了,武汉的樱花又开了满城。沈栀的病情终于稳定了,已转入普通病房。她给蒲熠星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蒲熠星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
沈栀出院的那天才注意到,自己病房床头的樱花总是新鲜的
沈栀这个樱花是哪来的?
“这是一个志愿者送来的。他说,春天已经来了,若是无法走出病房去感受春天的气息,那他便将春天带入病房之中。”
沈栀还挺浪漫的
“听说他长得也很帅呢!”
沈栀男的?
“是啊,北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