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解压

（霓虹灯光透过雨幕在地面晕开，倪湛将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瓶重重砸在吧台上发出闷响。程霄推门而入时，正撞见他对着手机相册发呆，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程霄（皱眉走近）：“听说你连续三天泡在这？顾南亭找你开会都联系不上。”（瞥见相册里泛黄的信封特写，字迹被水渍晕染）这是什么？

倪湛（慌忙锁屏，喉结滚动）：“没什么。（抓起酒瓶又灌一口，酒精上头让他眼眶泛红）程霄，你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该怎么办？”（酒瓶突然倾斜，琥珀色液体在吧台上蜿蜒成河）

程霄（抽过纸巾擦拭，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手指上）：“和你父亲的举报信有关？（压低声音）那天在你家，我看到保险箱夹层里的信，落款是……”

倪湛（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别提了！（踉跄着撞翻垃圾桶，露出半截录音笔）那封信根本没寄出去！他们用我妈的命威胁他闭嘴，最后47号航班……（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程霄盯着倪湛办公室保险箱，耳边回响着昨夜他呢喃的“37.5”。她将黑匣子水声定位仪频率调成37.5kHz，仪器蓝光与密码锁同步闪烁）

程霄（心跳加速）：“赌一把。（按下确认键，锁芯发出轻响）”（打开保险箱，除举报信外，赫然躺着一盘老式磁带）这是……

（录音笔电流声中，传来苍老女声的喘息）

倪母（气若游丝）：“阿湛……47号航班的黑匣子被篡改了数据，那些人怕东窗事发，才……（剧烈咳嗽）答应我，别再追查……”

程霄（踉跄后退撞上书架，书册散落露出夹层里的相框——正是她首飞时的照片，拍摄角度明显来自塔台监控）倪湛他……（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发现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字：“你做到了，我却永远困在那天”）

（暴雨如注，程霄举着磁带挡在倪湛车前。他摇下车窗，雨帘中两人目光相撞）

程霄（举起磁带）：“你为什么一直保存我的首飞照片？（声音被雷声劈碎）还有47号航班的真相，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倪湛（猛踩刹车，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方向盘上）：“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突然笑出声，笑声带着哭腔）我爸为了正义写举报信，结果我妈在手术台上‘意外’死亡！（拳头砸向方向盘，喇叭长鸣刺破雨夜）现在你还要我把伤疤揭开给所有人看？”

程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握住他颤抖的手）：“你以为独自背负一切就是保护？（将磁带塞进他掌心）当年你在塔台看着我起飞，其实是在看另一种可能对吗？看有人能替你完成那场被埋葬的飞行。”

倪湛（浑身发抖，额头抵上方向盘）：“程霄，我害怕。（声音哽咽）如果公开真相，那些人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会议桌上投下明暗条纹，倪湛将举报信和录音文件推到众人面前，程霄站在他身侧，身后是整个鹭洲航空的律师团队）

局长（脸色铁青）：“倪湛，这些证据来源？”

倪湛（挺直脊背，声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父亲用命换来的。（转头看向程霄，她悄悄比出飞行手势）现在，我要让47号航班的真相重见天日。”

（散会后，程霄跟着倪湛走到天台。他望着停机坪上的飞机，喉结动了动）

倪湛（轻声）：“那天在塔台，我其实在想，如果我爸也能像你一样，冲破所有阻碍起飞……（突然被程霄抱住，头顶传来她坚定的声音）”

程霄（紧紧搂着他）：“以后的路，我们一起飞。（举起手机展示新屏保——两人穿着制服的合影，背景是破晓的云层）这次换我当你的僚机。”

倪湛（低头轻笑，泪水砸在她肩头）：“好，说定了。（望着远方朝阳，声音逐渐坚定）是时候让被埋葬的记忆，重新起航了。”

（风掠过天台，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远处的飞机引擎轰鸣，载着新生的勇气，冲向更辽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