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慌慌张张的把外衫披上,一边套着衬衫袖子一边笑吟吟的朝着‘不速之客’走去:
“你来了啊,学长。”
“家里还没收拾,随便坐吧。”
家还没收拾是客套话,家里已经很干净了。只是中午先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有被归纳,一袋一袋的堆在餐桌上,显得有些杂了。
他似乎并不把自己身上的伤当回事,习以为常的在伤药还没被吸收完全的时候穿上外衣任它粘腻。
少年头上的纱布因为动作松松垮垮的耷拉着,他本人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还疑惑自己为什么不说话。
善于助人的风纪委员不允许在自己身边人身上发生霸凌事件,如果这霸凌者真的存在的话,安迷修会好好教训他的。
亲眼目睹自己看好的学弟如此不自爱,他自己的火气就更旺了。
冷着脸默着声的过去,毫无征兆的钳住人的手腕,不容抗拒的将人强硬的拉到沙发上。看见对方一脸疑惑的脸,安迷修被气笑了。
风纪委员的肩一耸一耸的,笑却不同往常那般温柔。
安迷修马上就要拿自己这位学弟没办法了。
西泫敛着眸望着腕上那只手迟迟不动,还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学长、我刚才是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安迷修气还没消下去,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冷着脸的。
直到浸满了酒精的棉花球,碰到头上渗血的伤口处的那一刻。他眼尖的发现人搭在衣上的手骤然紧了紧。
完蛋!自己一时用气做事,把人给弄疼了!!
迟钝的脑子才发现自己手上握着的那瓶东西从来不是碘伏,自己倒也笨,颜色不对劲,还看不出来。
心里愧疚的很,劲收了又收,一直皱着的眉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舒展了开。
“疼吗?”
西泫可能一时半会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透亮的窗外赫然是清晰的五道身影,其中的金发还格外的夺眼。
是金!他今天早上应当和朋友去玩了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家窗前?
谎言极有可能被发现,但西泫实在不想再在那个医院里独自一个人度过一整天了。他感觉像是被全世界给遗忘了似的,不过被戳穿谎言与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分开,好像比这更严重。
不行,我得躲起来、至少等他们离开…
自卑敏感的小黄鸭遇到困难就喜欢退缩,这次也是毫不意外的。
想的越来越多,心情越来越复杂,整个人就好像被天气给传染了似的,焦躁不安的很。
上药时也不乖乖配合了,如同一头刚失了母亲的幼兽一样。
“学弟,你冷静点,我不是别人啊…”安迷修对突然暴起的人没办法,只好希望话语能唤醒人的理智。
总不能真动手伤了对方,还是先依着人不让人更加暴躁为好。
西泫又气又急躁,只想着不让金看见自己伤还没好就跑出来,急的居然一时半会忘了说话。
力气却在此刻大的离谱,连拖带拽的拉着人远离窗户,把高自己些许的人极力抵在墙边后。
身体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躯体微微颤抖着,连声音都是紧绷的:“拜托了,别让他知道…”
对安迷修来说刚才的事就是人突然暴起,然后把自己拖到楼梯间,讲了句与现在的状况毫无干系的话后,突然无了力。
害怕人的情绪再次失控,也只好应下。
西泫讲完后就安心的阖眼休息了,活动那么久也累了。
“学、学弟?”气候燥热,气氛丛生,这人的体温实在是太高了,连带着安迷修他自己也有些热。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处,又热又痒:“让我靠会…”
外头的五人组认为,光明正大走正门——旁边的窗户有些像小偷,所以一起商量了一下走楼梯间的窗。
毕竟两人‘跌跌撞撞’的就进入了房子内部,那地方再不换,实在看不出金的那位‘债主’到底发生了啥事。
以大局为妙,还是跟上去瞧瞧。
“金,你快看!”凯莉看见了屋内的情况连忙让踩在紫堂幻肩上的人下来。
金口中的伤患似乎是累的不轻,头依在水眸棕发的人身上,乍一看还是熟人。
待,人极有分寸感的风纪委员如今被少年困于墙边,也毫不改色。任劳任怨的充当大型抱枕还特意的弯了腰便利人靠着更舒服。然而自己的姿态却协调不了多少。
西泫凝血功能不是太好,刚才结了一点血痂都被自己折腾掉了,白色纱布上的血污在此刻格外显眼。
“!他伤还没好呢、唔唔(><)”金带着怨念的眼神看向那白发少年,一把拍开那手,轻声问:“格瑞,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格瑞无奈的叹了口气:“安迷修会把他照料好的,他既然都是骗你出院的,说明他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想让你担心。”
“这种情况还是不进去的好。”
吃瓜吃明了的黑发少女开口:“金,我劝你现在还是别进去了,你要是现在进去,那小子估计又要上一次药。”
“西泫不会有事的。”安利洁默默开口。
紫红色头发的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赞同安丽洁的说法,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对啊,金,你要是真的很担心人家的话,不如我们去买些海鲜探望探望…呃。”
“西泫。”格瑞补充。
“对!探望探望x、西泫。”可能是第一次叫,还有些结巴,不过好歹名字读音没叫错。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