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凌南恍然大悟,“这就意味着从这些损伤形成到死亡时间非常短,不然在这么干燥的天气里,伤口很快就会结痂。”
“可惜的是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啊,”老郑说,“也不能通过这个来判断准确的时间啊,根据经验,我觉得肯定在半个小时之内。”
“半个小时?”小李思考着,“那就很可疑了,受伤半个小时就死了,虽然这样的损伤跟他的死亡没什么直接的联系,但至少可以推断致伤人很有可能是知道这小孩怎么死的。”
“对,”唐晓翼点点头,“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案件,但至少能证明死者死前跟别人有过争执,把他指甲剪了,说不定里面有DNA。”
“还不能解剖?”旁边一个法医问。
唐晓翼虽然能体会到一名法医在发现疑点后又不能彻底查清的情绪,但老郑已经瞪了那个法医一眼:“当然不能,现在先找尸源,尸体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唐晓翼和凌南收拾好解剖机械,脱了解剖服,坐上勘察车,准备简单吃点东西再去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乔治看完唐晓翼点整个解剖过程,什么也没说,吃午饭去了。
看来这家伙当法医的时候还挺认真的。
“十二三岁,穿这么有特征性的衣服,尸源应该不难找。”唐晓翼没注意到乔治的离开,或者说他压根儿没注意到乔治也在场,思考着。
凌南点点头:“都过一晚上了,估计到派出所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好消息比他俩想象中来得快,两人刚扒拉一口饭,林支队的电话就打来了。
“找到了。”林支队说,“小孩是当地村中学初一的学生,十三周岁,叫任炜声,父亲早亡,母亲在附近找了个手工活干,平时也不怎么管他。昨天中午他跟他妈一起吃的饭,这小孩平时住校,有些时候还以各种理由为由夜不归宿,家里也没注意。侦查员今天挨家挨户去核对衣服特征,他妈才知道自己儿子死了,现在正准备叫来认认看呢。”
“找到了,家属也在,”唐晓翼嚼着菜,有点含糊不清地说,“这应该能认了吧?能解剖了不?”
“还不知道,”林支队说,“家属还没来呢,等会,等会,大娘您情绪别激动,您先看看是不是……”
“你才大娘!你全家都大娘!”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您先别骂人啊,您先看看是不是?”林支队的声音。
唐晓翼:“……”
哪个女人愿意听到别人叫自己大娘?你这么说哪个女人不会生气啊?
“听这声儿,应该是家属来了,”凌南咽了一口红烧肉,“不过这动静听着咋恁不对劲?”
“我怎么知道,赶紧吃,咱去看看。”唐晓翼三两口扒完饭,催促道。
一路无话,还没进会议室的门,两人就听到一个女人刺耳的声音:“他是我的儿子,你们凭什么解剖他?我要求火化,必须火化!”
“那啥,尸体是不是要跑了?”凌南拿胳膊肘杵了杵唐晓翼,“咱还能解剖不?”
“我总觉得这女人好像瞒着什么,”唐晓翼眯了眯眼,“但我在想她是不是被凶手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