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寒见香的事情,安陵容早就说过皇帝的位分给低了,所以皇帝在日日不离宝月楼的时候,寒香见的位份也是步步高升。
二十一年的腊八,寒香见成了容嫔。
翻过年,二十二年的上巳节,寒香见就成了容妃。
其晋升之快,叫所有人侧目。
凑在一起请安的时候,颖嫔还不忘说:“之前令贵妃姐姐还在妃位的时候,就因为无子而封妃,饱受非议,可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后无来者啊。”
魏嬿婉斜着看了一眼她:“颖嫔这话说的酸,分明是在嫉妒容妃,可你嫉妒就嫉妒,拉扯本宫做什么!”
而话题中间的寒香见,就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垂着头把玩佩戴在身上的坠子,宛如一个旁观者。
安陵容看见这一段时日,这俩但凡对上就必要拌嘴的事情,都只是很不走心的和了几句稀泥。
叫嫔妃们散去了,安陵容按着规矩,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背对着殿门,拿着小剪子,饶有兴致的在剪着一盆花草。
“你来了?”太后放下了剪子,侧身坐下,他挪开了身影,安陵容才得剑剪了这一盆花草。这几只插在花瓶里的沙枣花的花枝,这此刻,已经被剪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由此可见太后对寒香见颇为不容。
安陵容就笑:“太后娘娘,你心绪不平,花修剪的不好,不好看了,福珈姑姑去换一盆鲜亮的吧,外头花园里还有不少盛开的花呢。”
太后摆手,“花园里的花就那么长着开着,哀家也觉得挺好的,插在瓶子里的,就这么着吧。”
安陵容只说:“那只怕一会子皇上过来请安,见到这个,又要与太后您生龃龉了。”
“皇贵妃忧心哀家与皇帝起冲突便只是换一瓶花吗?”太后凝视过来,“可问题的本质是皇帝昏了头在后宫之中被寒氏迷了眼睛……这才入宫大半年,这已经是妃位了!”
“寒氏封妃是皇上金口玉言……”
“是啊,皇帝金口玉言无可更改,后宫中无人可劝,就是哀家也无可奈何,但你可曾想过,她如此位份,又是恩宠不断。要是哪一日她生下个孩子,又当如何呢?皇帝若再脑子一热,非得立了寒氏的孩子,就如当日顺治爷定要立董鄂皇贵妃之子一般……”太后幽幽道。
“那您与臣妾说这个又是何意呢?还请太后娘娘明示。”安陵容问个明白。
太后满意了,叫人端过来一盏青瓷的汤盏,“哀家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让她喝下这汤,便可一了百了。”
安陵容看了一眼那汤药,坚定地摇头,拒绝太后,“太后娘娘,臣妾最明白皇上的心思,此前因为臣妾未能劝好寒氏,被皇上禁足过禁足期间,臣妾想明白了一件事……到了如今了,臣妾都有孙女儿了,自然是要一切安稳的,只有安稳了孩子们才能好,所以臣妾不能再去顶撞皇上。太后还是另寻他人吧。另外这件事,臣妾也觉得是太后多虑了,您只看看宫中的颖嫔与九阿哥就该知道皇上的意思。”
从理智上来讲,皇帝能防备出生蒙古的影评和九阿哥,自然是能防备出身寒氏的寒香见生下儿子的。
太后默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关键是皇帝现在不理智啊。
但安陵容不做,她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