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焕他忽然叫住了我,“先别急着走。”
他顺势泯了一口茶,目光炯炯望向前方播报新闻的电视屏幕。
我没有看向那里,却清楚地听到上面正在播报车胜元的事情。
真巧。
贺东焕“我还没说完。”
我将步子收了回来,顿了一秒,转身坐回原位。
洛城这整件事,从头至尾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枫城三人和车胜元同归于尽。
前者是刀,后者才是他真正要除掉的狼。
可是这件任务现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变故。
其中一把刀不仅没有被狼吞噬,反而被猎人从即将崩碎的边缘带回了家。
偏偏,那名猎人对贺东焕来说异常重要。
贺东焕“你知道严浩翔对帝国来说有多重要吧?”
沈欲火“嗯,上将。”
贺东焕“我的目标远不止将他培养成上将这么简单。”
他的语气充斥着对我满怀的厌恶。
猎人因为一把刀而妄图放弃杀伤力更强大的枪,这才是贺东焕对我一切排斥态度的根源。
我不动声色地盯着贺东焕看,以待他接下来的话。
贺东焕“联盟有M,战协有总司令崔建元。”
听到M的名号,我下意识就收紧了拳头,将衣服攥起了密密麻麻的褶子。
贺东焕“在帝国能与其抗衡的,就只有严浩翔了。”
贺东焕“帝国如果要征服联盟和战协那些喽啰,严浩翔必不可少。”
这才是他的目的——征服联盟和战协。
说什么严浩翔有多么重要,归根结底,也只是在利用他罢了。
贺东焕他抬眸,眼神冗暗纷杂,“所以我希望,你别毁了他。”
我别毁了他?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啊。
沈欲火“您为什么觉得,我会毁了他?”
贺东焕一字一句,“因为你让他学会忤逆了。”
贺东焕“你该知道,军人的天性就是绝对服从。”
贺东焕“同时拥有两位主人的鬣狗,总有一天会被撕裂。”
贺东焕“这次救你这件事无关国家,但如果下次他恰好要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
贺东焕逼视我,“我可不敢用整个帝国来赌他的忠诚度。”
贺东焕继续说下去,“还是那句话。”
贺东焕“崔建元即使年长,好歹还有他一手调教起来的长子崔然竣继承军业。”
贺东焕“那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穷极一生捍卫皇室的思想。”
贺东焕顿了顿,“联盟的M从17岁开始入皇室,他的忠诚度也根本不必怀疑。”
沈欲火打断,“所以呢?”
贺东焕“所以,我让你别给他希望。”
贺东焕“人一旦有了希望,总会变本加厉地索取。”
贺东焕“那杆天平本来就不稳,你想让他因为一方过重而彻底坍塌吗?”
沈欲火冷笑,“其实,您这些顾虑都是没必要的。”
贺东焕皱眉,“你说什么?”
沈欲火字句加强音调,“如果怕他会选择别人,正常的想法难道不应该是让自己做的更好吗?”
沈欲火逼问,“怎么会有试图阻断他与其他任何人往来的方法?”
沈欲火“您是整个帝国的皇帝陛下,我不敢和您相提并论,也更不敢让严上将因为我变得如何。”
沈欲火“我不过就是一个因您的恩赐才捡回一条命的女人而已。”
沈欲火“您自有定夺,严上将心里的称也很坚定。”
沈欲火“家国面前,我相信他能做出最好的决定,也一定能拥护好您的统治。”
沈欲火“但是......”
沈欲火“严浩翔再如何强大,前提终究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沈欲火“绝对的忠诚并不意味着什么。”
沈欲火颤抖,“也许如您所说,M极尽忠诚。”
沈欲火“可月满则亏的道理每个人都明白,世界上永远没有亘古不变的事情。”
沈欲火“那样的忠诚,日后亦有可能变成绝对的背叛。”
沈欲火眸子里寒光凛冽,“懂得权衡感情的人,才最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