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这些话时,我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和马嘉祺相处时的一幕幕。
他忠于国,可他背叛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的心。
我是极其挣扎的,因为对整件事看得太过透彻了。
马嘉祺那样坚定不移的忠诚,究竟能换来什么呢?
他也许会守护住联盟,却永远都将自己的心脏画地为牢。
如果要说错处,不过就是他不懂得释放感情,也不懂得爱自己。
沈欲火“所以拜托,如果您真的把他视为帝国的希望,首先就该把“鬣狗”这样的称呼杜绝掉。”
沈欲火“至于给不给他希望,这是我无法避免的事情。”
沈欲火“如果您真的要阻止,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收回军衔。”
沈欲火一字一句,“一旦真正把它给我,我就会用尽所有力气守护它。”
贺东焕隔了很久,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和严浩翔真的很像。”
贺东焕“我都多久没听过这么狂妄的口气了。”
沈欲火立刻站起身,“不敢。”
我得承认,贺东焕挺能忍的。
帝国和联盟的制度大体相似,也是由皇室、议会、内阁三方相互制约。
终日被议会内阁那些大臣所制衡,贺东焕很懂得在容忍和释放间权衡自己。
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懂得权衡感情的人。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戏码屡见不鲜。
可贺东焕却一时半刻奈何不了严浩翔,他们必须要相互依靠。
贺东焕话锋一转,“你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他,也动不了你。”
贺东焕“严浩翔再强大,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保护你。”
贺东焕放慢语调,“你该知道怎么做。”
他是在宣告权力。
他在告诉我,他随时都能把我的军衔撤除,也在日后能随时置我于死地。
沈欲火“知道,谢谢陛下。”
他期望我接下来顶着混来的军衔,安静地不作为,并且尽可能远离严浩翔。
前者为了提防我,后者为了继续利用严浩翔。
这二者于我而言,同样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不可控制严浩翔的行为,可也没必要刻意疏远他。
贺东焕的话,在脑子里浅浅过一遍就好,以后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才对。
·会客室门外
刚打开门,我迫不及待地把头探了出去,四处寻找宋亚轩的身影。
我一眼就看到他正垂头站在我对面,后背沉沉地靠在墙边,可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并不像我设想的那般轻松。
反而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至于太过专注,连我开门的声音就没察觉到。
是贺东焕对他说了什么吗?
我向他走近了几步,距离他两三米的位置才停下脚步。
直到听到这么近的脚步声,他才警惕察觉到而抬起头望向我。
见来者是我,他立刻就笑了起来,嘴角咧成了四方形,几乎是下意识得表达出欣喜。
之前在洛城时我和他都在为了除掉车胜元而伪装,那令他掩盖住了原本应有的锋芒,转而用一味的内敛含蓄代替。
宋亚轩再温柔,归根结底也是个炙热的性子。
如今,当我们终于不再为生存而殚精竭虑时,他的本性,我的本性,便都一览无遗了。
活泼开朗的阿轩,和终于学会接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