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姜国存有侯爵共四位,其中三位乃是皇室王孙,唯有一位异性侯爵是安定侯府的裴国公裴赫谌。
裴国公裴赫谌祖上曾跟随姜高祖打下姜国的大好江山,可谓是开国功臣也,因此姜高祖赐裴家世代袭爵。
裴赫谌在靖平七年以裴家嫡长子身份世袭侯爵之位,靖平十年与西陵国的大战中,统领姜国西边境大军直捣西陵国皇城。
逼得西陵国皇帝写下降书,对姜国俯首称臣。从此,西陵国成为姜国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大量的珠宝黄金。
姜国皇帝为嘉奖裴赫谌的功劳,赐予国公之爵,从此有了裴国公之称。
裴国公常年带兵,与妻子聚少离多,直到而立之年方得一子。其子名曰裴延之,字少恭,而今年十九,现任羽林卫。
裴延之身份可以说是尊过无比,作为裴国公唯一的孩子,出生便被立为安定侯府世子。其父裴国公掌握姜国西边境兵权,其母又是姜国四大家族崔氏女。
因此,就连皇子们见了裴延之,都得尊称一声裴世子。
不过在裴延之十四岁那年,裴国公忽患疾病,死于西边境军营当中。
原本该继承裴国公爵位的裴延之却迟迟不曾被受爵,甚至连裴国公在姜国西边境的兵权都不曾接手。
姜国皇帝给出的理由是裴世子年少,怕难当其父大任,待其及冠后再继承爵位。
但对于西边境兵权,皇帝只字不曾提过。群臣猜测纷纷,皇帝怕是要收回裴家兵权。
可想要彻底收回兵权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因为裴国公虽病逝,但裴家在西边境的军营当中威望之深难以撼动,西边境军营各统领皆上书请命,恳求皇帝让裴国公之子裴延之继承将军之位。
皇帝对上书请命的折子留中不发,更加印证了群臣的猜测。
不过,也有大臣猜测,或许皇帝并不曾想收回兵权,只等裴世子及冠之年继承爵位,再授予兵权。
但如何猜测皆为虚幻,惟待裴世子裴延之及冠之年来临方见分晓。
姜灿在三皇子姜昀口中听完安定侯府裴家的事迹后,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前说陛下在等安定侯府的消息,意思是说陛下在等裴世子及冠?”
“灿灿聪慧。”三皇子姜昀唇角勾起。
“可是...裴世子及冠和温宴哥哥禁足有什么关系呢?”姜灿疑惑问道。
三皇子姜昀笑看着姜灿,反问道,“灿灿,我刚刚同你讲述裴国公一家,你难道没察觉出裴家与二哥的关系?”
姜灿回忆三皇子姜昀说过的话,忽地眼睛瞪大,“裴国公的妻子,也就是裴世子的母亲是崔氏一族!!!”
“正是。”三皇子姜昀颔首。停顿片刻道,“灿灿应该知道,二哥的母妃也是崔氏一族吧?”
“当然知道。”姜灿点头,紧接着问,“温宴哥哥的母妃和裴世子的母亲是姐妹吗?”
三皇子姜昀摇头道,“不是。”
“裴延之的母亲虽是四大家族的崔氏一族,却是裴氏远亲,否则陛下又怎肯放心手握兵权的裴国公与崔氏一族联姻。”
姜灿听完三皇子姜昀的话,愣了下,想明白了些事。
皇帝对裴国公一家有很忌惮的,又或许是对四大家族之一的崔氏一族有忌惮,但更有可能是对拥有崔氏一族血脉的姜曜有所忌惮。
三皇子姜昀稍稍提醒,就见姜灿神色恍然,顿时面上浮现满意的笑,继续说道,“裴国公与崔家女成婚后,也深知陛下心中顾忌,所以与皇城崔氏一族来往不深,甚至从未走动。直到裴国公病逝后,裴国公夫人伤心至极,不到一年也跟着去了,偌大的定安侯府只剩下裴延之一人。”
“既然裴世子的母亲已经去世,那陛下应该不觉得裴家和崔氏一族有干系,更不会因此而牵扯到温宴哥哥啊?”姜灿不禁开口问。
“但裴延之和二哥关系却好得很。”三皇子姜昀指出要害,“尤其是在裴延之即将要及冠之际。”
姜灿也知道姜曜和裴延之是好友的关系,但他对三皇子姜昀深有防备,故作茫然地问,“温宴哥哥...和裴世子关系很好吗?”
三皇子姜昀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姜灿的脸,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只能作罢,开口道,“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不得而知,但无论他们关系如何,陛下想必是认定了他们之间关系亲密,所以二哥的禁足很难解除,除非裴延之只继承爵位,而拒了兵权。”
“裴世子何时及冠呢?”姜灿忙问。
“说来也巧,裴延之的生辰比灿灿晚一个月零两天。”三皇子姜昀说道。
姜灿在心底算了下,说道,“裴世子是七月初八的生辰。”
“对,到时裴延之该行及冠礼,袭承爵位。”三皇子姜昀颔首。
“也就是说只有裴世子及冠过后,陛下才能解了温宴哥哥的禁足。我的生辰温宴哥哥注定不能参加了。”姜灿满脸失落。
三皇子姜昀伸手搭上姜灿的肩膀,说道,“灿灿,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想要让陛下解除二哥的禁足,只有灿灿帮帮二哥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