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姜晔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对姜灿格外亲切关爱,让皇帝甚是欣慰,夸奖了太子一番。
这让太子姜晔满脸兴,却让旁观的姜曜眸色微微一暗。
不止姜曜不喜太子姜晔的行为,三皇子姜昀也看不惯,脸上挂着笑对太子姜晔说,“太子殿下如今对灿灿可真是不一样了,倒是叫臣弟惭愧呢。”
“孤一向关爱灿灿,三弟这话是何意?”太子姜晔面上微沉。
三皇子姜昀赶忙赔笑说,“臣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还望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姜晔冷哼了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皇帝已经开口道,“兄弟之间说笑没什么。”隐含警告的话让太子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字。
三皇子姜昀见到太子姜晔吃瘪,脸上笑意加深,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老三,听太子说你送了东宫一尊金佛?”皇帝问三皇子姜昀。
三皇子姜昀老老实实回答,“回父皇,儿臣是送了金佛给太子殿下当大婚贺礼。”
“那尊金佛足足半人高且是实心的?”皇帝继续问。
“父皇,儿臣觉得送给太子殿下自然是越大越好。”三皇子姜昀忙说。
皇帝却眼底浮现愠色,“你可知超过一尺高的金佛一向是供奉在寺庙里的,若你送佛像也该用玉佛?”
“父皇,是儿臣没深思熟虑,还请父皇不要生儿臣的气。”三皇子姜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皇帝面色缓和,“你已经不小了,今后要三思而后行。”
“是,父皇。”三皇子姜昀忙俯身应道。
“父皇,三弟送金佛虽是无心之过,但儿臣却受之有愧,不如儿臣亲自把金佛送至玄安寺去?”太子姜晔趁机卖乖。
皇帝正思忖着,三皇子姜昀迫不及待开口,“太子殿下,我送的那尊金佛可不是普通的金佛,你没细看吗?”
“细看什么?”太子姜晔皱眉问。
三皇子姜昀唇角勾起,“臣弟送的那尊是送子观音佛,本意是想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婚后能早生贵子,也好让父皇早享天伦之乐。太子殿下连臣弟送的贺礼看都不看,怎么就到父皇这里告状了?”
太子姜晔脸色一凝。
皇帝顿时也微微皱起眉来。
这时,一直在站在太子姜晔身边的太子妃柔声开口,“三弟,这事怪我。是我先看到你送的金佛,来不及细看就同太子汇报了。”
“太子妃严重了,臣弟岂敢责怪。只是臣弟这份心意还望太子妃能收下才好呢,否则臣弟该伤心了。”三皇子姜昀半真半假地说。
太子妃微微颔首,“自然不能辜负了三弟的心意。”说完,转而看向二皇子姜曜,“二弟送的那尊珊瑚也甚是好看,太子和我都很喜欢。”
姜灿见太子妃突然把话转向姜曜,顿时心里一紧,生怕太子妃想找姜曜麻烦。但转念又一想,姜曜送的珊瑚应该挑不出错,太子妃这样做是在不动声色转移众人对金佛的注意力。
姜曜已猜到太子妃意图,一脸浅笑回道,“臣弟送的珊瑚乃是从南海打捞出来的,是目前所知第二大的珊瑚。”
“温宴哥哥,那第一大的珊瑚在哪?”姜灿忽然插话。
姜曜看向姜灿,眼底一片温柔,“第一大的珊瑚就在大明宫。”
姜灿不禁望向皇帝,“舅舅,第一大的珊瑚是您的,我都没见过。”
“去年万寿节时南海郡送给来的,那珊瑚有半间屋子大,连个地方摆都没有,朕收在库房了。”皇帝满脸宠溺的说,“灿灿要是想看,回头朕让内侍带你去。”
“多谢舅舅。”姜灿笑着谢恩。
皇帝面上浮现笑容,就连看姜曜也甚是和蔼,“老二这次有心了。”
“这是儿臣该做的。”姜曜忙回道。
皇帝看着姜曜思忖了片刻,说道,“南海郡即将要举办冬日海上练兵,你可愿前去?”
姜曜正准备答应,太子姜晔急急开口,“父皇,这都腊月了,离除夕不远,二弟若此时动身前往南海郡,怕是除夕都不能在宫中过。”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不过臣弟听说南海郡操练水师最多半月,臣弟一定尽量赶回宫。”姜曜说道。
太子姜晔眉心一蹙,想继续说什么,皇帝已经先一步开口,“好,那你准备准备,三日后动身前去南海郡。”
“儿臣遵旨。”姜曜俯身领命。
太子姜晔心有不甘,不禁看向皇帝说,“父皇,还请您三思,二弟他---”
“太子,你和太子妃新婚燕尔,朕就不留了,早些回宫吧。”皇帝声音微沉。
太子姜晔不敢再说,只得行了告退礼,带着太子妃离去。
皇帝又挥了挥手,叫二皇子姜曜和三皇子姜昀退下,独留下姜灿一人。
“灿灿,朕让内侍带你去看珊瑚。”皇帝笑呵呵的对姜灿说。
“舅舅要不要一起去?”姜灿问。
皇帝颔首,“也好,朕与你同去。”
姜灿欣赏完了最大的珊瑚后,又被皇帝留下来用午膳。
饭桌上,皇帝询问道,“灿灿,老二要去南海郡,你会不会不舍?”
“...舅舅,我,我...”姜灿是想如实回答舍不得姜曜离宫,但又怕皇帝生气。
皇帝安抚一笑,“朕知道灿灿不舍,不过,灿灿,朕看太子待你很上心,你可多去东宫走走。还有太子妃性子也不错,想必也能如太子一样待你。”
“好的,舅舅。”姜灿乖乖点头,心里却很不情愿。
皇帝似看穿姜灿的心思,轻叹了口气,“灿灿,你乖些,将来待朕百年之后也好放心。”
姜灿哪里听得了这话,顿时鼻子不禁一酸,眼眶泛红的唤道,“舅舅。”
皇帝伸手轻抚姜灿的发顶,慈爱地说,“朕心里最疼的就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朕生前定会为你铺好路,让你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