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毛一毫的九毛

姜灿皱着眉说道，“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什么贱民，不但是你，其他人我也会不觉得，在我看来人没有高贵卑贱之分。”

毛子愣愣的看着姜灿好一会儿，似乎还是不能消化这番奇怪的话。

姜灿却以为毛子不信他，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觉得你卑贱，更何况没有你我可能就要被拦路贼欺负伤害了，你是我的恩人，叫我的名字更是天经地义了。”

“...知道了。”毛子点了点头。

姜灿这才满意，坐到毛子身边，“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叫什么，总不能就叫毛子吧？”

“我叫，陈九毛。”毛子回答道。

“陈九毛？”姜灿一脸好奇，“你为什么要叫九毛啊？”

陈九毛解释道，“我在族里排行老九，就起了这儿名。”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家是拿九毛一毫来取的呢。”姜灿笑着说道。

“我们族里靠打猎为生，没有几个人会读书识字，更不知道九毛一毫是什么。”陈九毛垂下眼，神色略显自卑。

姜灿见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名字起的很别具一格，非常特别。”

“你不用道谢，我知道你是好人，和其他贵族不一样。”陈九毛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姜灿。

这把姜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了下，说道，“我也没那么好。”

陈九毛依旧一脸认真，“不，你很好。我---”

“宝宝。”姜曜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陈九毛的话。

姜灿听到姜曜的声音，顿时一脸欣喜的望向殿门外。下一瞬，姜曜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温宴哥哥！”姜灿看到姜曜踏门而入，起身迎接上前。等走到姜曜跟前，仰脸笑着问，“温宴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听孙全兴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姜曜伸手牵着姜灿，朝着陈九毛的方向走去。

此刻，陈九毛僵硬的站在那儿，眼睛不自觉的瞥向姜曜和姜灿牵在一起的手。直到感觉到姜曜的目光看向他，赶忙收回视线。

“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姜曜打量完陈九毛，说道。

“是温宴哥哥派人照顾的好。”姜灿笑着说。说完，对僵在原地的陈九毛说道，“你刚刚醒来，还是别站着了，赶紧坐着吧。”

若是只有姜灿一人在，陈九毛一定听话的坐下，但眼前还有姜曜在。姜曜给陈九毛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不敢随意放肆。

直到听到姜曜淡淡道，“坐吧。”陈九毛这才坐回到椅子上。

“温宴哥哥，你还不知道我恩人的名字吧？”姜灿一落座就扭脸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姜曜，说道。

姜曜岂会不知，他早就把陈九毛祖祖辈辈查的一清二楚，但此时却双眸含笑对姜灿点头，“是不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姜灿说道，“他叫陈九毛。就是九毛一毫的九毛。名字很特别吧？”

姜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微微低着头的陈九毛，才意味深长道，“是个好名字。”

这话让陈九毛没来由的后背发冷。

但姜灿毫无察觉气氛有什么不对，继续兴致勃勃道，“我也觉得名字很好，不过人也很好呀，温宴哥哥，我们要照顾好他，直到他康复。”

“自然。”姜曜冲姜灿微微一笑，“不过宝宝，他才刚醒不久，太医嘱咐要多休息，你若是聊完了，还是让人早早休息的好。”

被姜曜这么一提醒，姜灿顿觉自己耽搁了陈九毛的休息时间，忙对陈九毛说道，“你赶快去床上躺下吧，要好好休息。”

有姜灿和姜曜在，陈九毛怎么自顾自的躺下，便摇了摇头。

姜灿这会儿倒是察觉到了陈九毛的心思，赶紧和陈九毛告辞，说改日再来探望。随即和姜曜手牵手一起离开了。

从陈九毛住的偏殿离开，姜灿在偏殿外的小花园逗留了片刻，欣赏了一下春日花色，这才牵着姜曜继续走。

“温宴哥哥，我怎么觉得陈九毛很怕你的样子？”姜灿边走边仰脸问姜曜。

“哦？宝宝从何处有这种感觉的？”姜曜挑眉。

“就是他不敢看你啊，而且你来了以后他都不怎么说话了。”

“他或许是大病初愈没有精神才会这般，如何是怕我？”

姜灿觉得姜曜的话很有道理，点头说，“嗯，你说的也对，是我误会了。”

“好了，宝宝，别想陈九毛的事了。不如想想，你想去哪玩？”姜曜说道。

姜灿瞪大眼睛，“温宴哥哥，你是要带我出去玩吗？！”

“嗯。”姜曜颔首，“今日少恭来找我就是说想一起踏马寻春。今年陛下把春猎取消了，他觉得不该浪费春日景色想出去放放风。”

“原来你们没在谈正事，早知道我应该先去找你再去探望毛子了。”姜灿有些懊恼的说。

虽然姜灿的话让姜曜心情愉悦，但还是纠正道，“宝宝，人家不是叫陈九毛，如何他毛子。”

“毛子听起来亲切呀？”姜灿回答。

“看来你很喜欢陈九毛。”姜曜说。

“嗯，他救过我，人又好，而且是我从宫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这话让姜曜的好心情消失殆尽，眸色微暗，“你们都成朋友了？”

姜灿半点没察觉到姜曜心情不好，还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

“宝宝，交友可以，但一定要谨慎，不可无防人之心。”姜曜语重心长道。

“温宴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的。”姜灿乖乖点头。

姜曜这才心情略好些，握着姜灿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