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在早不在晚

从小汤山返程时，姜灿、姜曜两人和裴延之分道而行。

看到裴延之打马而去的背影，姜灿转脸小声问姜曜，“裴小侯爷是去找古将军了吗？”

“嗯，古刹被高成带回安定侯府了。”姜曜说道。

“温宴哥哥，那太子会不会带人硬闯安定侯府啊？”姜灿不由担心裴延之。

姜曜牵起姜灿的手，浅笑道，“宝宝，太子无凭无据是不敢随意闯安定侯府的。”

“那就好。”姜灿放心了。但紧接着就听姜曜又说道，“不过太子定然会派人暗中守在安定府外，时刻监视安定侯府。”

姜灿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是一紧，“那裴小侯爷岂不是还会有危险？”

“所以我们要去找人引开太子的视线。”姜曜牵着姜灿走向拴在树下的黑马。

姜灿跟随姜曜的脚步边走边问，“温宴哥哥，我们要去找谁？”

“宝宝跟我去了就知道了。”姜曜故作神秘。

同来小汤山时一样，姜灿和姜曜共乘一骑，姜灿坐在马背前面，被驾马的姜曜揽在怀里。

姜曜骑马的速度控制的刚刚好，即不会快到让姜灿害怕，也没有慢的让姜灿觉得无趣。两人骑马回到皇城，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朝着皇城的朱雀大街去了。

姜灿出宫时去过朱雀大街几次，算得上熟悉。但姜曜带他进的一家店，他倒是没进去逛过。

店铺外紫檀木门匾上雕刻着四个大字，高山流水。

姜灿猜测是卖乐器之类的，进去后发现和猜测的完全一致。店铺内摆设着许多琴，墙上挂了很多制作琴的琴弦，这完完全全是一家卖琴的乐器店。

姜灿是个对乐器半点不通的人，即便是路过这样的店铺前也不会多看两眼，也难怪他来过几次朱雀大街却从未注意到这家叫高山流水的店铺。

“宝宝，可有喜欢的？”姜曜见姜灿打量店里的摆设，出声询问。

姜灿立即摇头，“没有，温宴哥哥我们不是要找人吗，怎么到卖琴的店里来了？”

“人就在店里。”姜曜说道。

姜灿看向店里空无一人，连个店家都没有，更加好奇姜曜说的人了。正好奇的厉害，只听店铺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循声望去，先是看到了一双脚，看鞋子上绣的花纹，可以断定是女子。很快绣花鞋的主人从楼梯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素白衣衫面容姣好的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约莫二十左右，挽起的发鬓上只带了素白发带，整个人看起来素净极了。

“明玉见过二殿下。”姑娘下楼后，俯身对姜曜行礼。

姜曜颔首，“起身吧。”

明玉起身后，眸光在姜灿脸上顿留了片刻便移开了，对姜曜恭敬问道，“不知二殿下前来有何吩咐？”

“再过几日便是东宫太子妃的生辰，倒时各府会送上贺礼。白府也该要备上礼了吧？”姜曜徐徐说道。

明玉立即明白了姜曜的意思，“明玉会亲自前往东宫送上贺礼。”

姜曜提醒，“贺礼在早不在晚。”

“二殿下觉得提早多久送贺礼最为合适？”明玉轻声询问。

“最好赶在吉日。”姜曜说道。

明玉在心里盘算了下，试探的道，“二殿下，明日乃是个大之吉日。”

“本殿下也记得后日乃是吉日，诸事皆宜。”姜曜道。

明玉微微一笑，“那明玉后日准时前往东宫送上贺礼。”

姜曜俊美的脸上浮现满意之色。

正事谈完，明玉的目光不觉又看向姜灿。

‘这是她第五次看我了。’姜灿在心里说。明玉在下楼时看了一次，和姜曜行过礼后看了一次，在和姜曜谈话之际看了两次，而谈完话后又看了一次。

不但姜灿记在心里，姜曜亦然，此刻见明玉第五次看姜灿，眸色微暗，淡淡问，“可还有其他事？”

明玉顿时收回看姜灿的目光，低头应道，“回二殿下，没有其他事了。”

“那本殿下就先走了。”姜曜说话之际朝姜灿伸出手。

姜灿立即把手递给姜曜。当他和姜曜牵着手走出店铺时，身后传来明玉恭敬的声音，“明玉恭送二殿下。”

朱雀大街上最有名的茶楼里，姜曜和姜灿靠窗而坐。

茶楼店小二送上招牌点心和沏好的上等茶水，便知趣的退下。

“宝宝，尝尝点心如何？”姜曜用筷子夹起一块点心送到姜灿嘴边。

姜灿没有张嘴吃，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姜曜。

“宝宝的问题我会回答，但先吃东西可好？”姜曜温柔道。

姜灿总算张嘴把点心吃进嘴里。

在咀嚼点心之际，姜灿心不在焉，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他刚从高山流水店铺里出来后和姜曜对话的画面。

“温宴哥哥，这个明玉姑娘是谁？我认识她吗？我总觉得她的名字耳熟的很，好像在哪里听过。”

“宝宝，她叫白明玉，乃是白府中人。”

“白府？哪个白府？”

“白太傅府上，宝宝所出生的白府。”

“...我记起来了，去年太子在浴佛节上选太子妃时，白府也在其中，当时表哥同我提过表妹明玉！”

“正是她。”

“可我记得表哥说表妹明玉一直住在江南外祖父家的，如何到了皇城，还在朱雀大街开了家店铺？”

“宝宝，这件事不宜在大街上讨论。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茶楼，点心做的不错，我们去那坐坐。”

回忆完两人之间的谈话，姜灿嘴里的点心也已经全部咽下去，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姜曜，期待姜曜能回答他心里的诸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