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却不甘拘泥于幽幽后院

姜曜见姜灿眼巴巴的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看了宝宝是迫不及待了？”

“嗯！我很想知道明玉表妹是怎么回事。”姜灿立即点头。

“这个说来话长。”姜曜神色悠然，“我尽量长话短说。”

白明玉，白府二小姐，白太傅唯一的孙女，生来孱弱，出生时大夫断言她若养在皇城白府必将活不过双十年华，故而白太傅忍痛割爱送她到江南外祖父家寄居养病。

至此，白明玉便一直长居江南，直到十六岁暖春时白太傅忽然患疾回过皇城一次。

也正是这一次回皇城的路上，白明玉偶遇正好出皇城办事的姜曜。

当时，白明玉所乘坐的马车陷入淤泥当中，又恰逢春雨淅沥，好不狼狈。姜曜路过出手相助，两人就此结识。

姜曜并未向白明玉暴露身份，可白明玉聪慧，只凭姜曜谈言举止衣着打扮就能断定他乃当今二皇子，甚至当场挑破姜曜伪装的身份。

对此，姜曜不曾表示不悦，还夸赞了白明玉不愧为白府后人。

白明玉却俯身行了大礼，说道，“臣女冒昧揭穿殿下身份，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姜曜便问白明玉有何所求。

“臣女听闻陛下有意要为太子殿下选妃，白府正在其中。臣女无意太子妃之位，求二殿下能助臣女落选。” 白明玉直言目的。

姜曜听罢微微挑眉，“白小姐若无意太子妃，只需告知你祖父白太傅，何故求到本殿下头上。”

“祖父病重，臣女不忍让他操劳。”白明玉说道，“且臣女求二殿下还有另一目的。”

“哦？白小姐还有何目的，不妨说来听听？”姜曜问。

白明玉微微抬头直视姜曜的眼睛，“这世间有来有往，今日臣女求了殿下，来日臣女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嗤，白小姐是想同本殿下交易？”姜曜冷笑一声。

“不敢，臣女是在立投名状。”白明玉微微低头，不卑不亢道。

“白小姐这话本殿下怎么听不明白了，何为投名状？”

“陛下忌惮世族，自登基以来一直肆意打压各大世族。皇城四大家族其中三家几近没落，唯有崔氏一族尚且还能在朝堂中活跃。不过崔氏一族一直被陛下明赏暗贬，估计很快也会同其他三大家族一样没落下去。殿下不会眼睁睁看着崔氏没落，但殿下要是想扭转乾坤想必不易。臣女不才，却愿意助殿下完成心愿。”

“白明玉，你可是你刚刚的话若是传到第三个人耳中，你以及你白府上上下下都将遭遇灭顶之灾。”姜曜声音沉沉。

“臣女知道，所以说臣女是来立投名状的。”白明玉面色不变。

姜曜唇角勾起，面露讥笑，“你以为只凭三言两语，本殿下就会动容。”

“若殿下真要是这么容易就信了，臣女只觉得找错了人。”白明玉再次直视姜曜，“殿下，臣女虽身为女子却不甘拘泥于幽幽后院，只恨不是男儿身，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臣女也非自哀自怨之人，既然上天给了臣女机遇，臣女自要尽力抓住。”

“你说的机遇是今日遇到本殿下？”姜曜问。

“是。臣女不曾想第一次回皇城就能遇到殿下，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

“若今日你没遇到本殿下，你当如何做？”

“此次臣女是回皇城探视患疾病的祖父，想必小灿也会从宫中回府。小灿与殿下自幼相识相熟，臣女原本打算以小灿为媒结识殿下。”

“结识本殿下之后呢，也用之前的那番言论向本殿下立投名状？”

“不，臣女会直接向殿下奉上此物。”白明玉从袖中取出一纸地契，“臣女在朱雀大街上有一家铺子，名为高山流水。这间铺子是臣女十二岁时秘密开设，无人知晓它身后主人是臣女。”

“区区一间铺子，有何稀奇？”姜曜并未接过地契。

白明玉保持着双手呈上的姿势，说道，“此铺子明为卖琴，实则是卖情报。大到朝中局势，小到江湖秘密，近到皇城各宅私事，远到邻国谈资，皆过于臣女之手。”

姜曜眸中闪过一丝兴趣，抬手接过了白明玉手中的地契。

白明玉收回手，神色变得略微放松了些，默默等待姜曜看完她送上的地契。当姜曜抬眸时，用一双充满野心的目光看着姜曜，“殿下，不知臣女的投名状可否值得？”

“那要用过才知晓。”姜曜淡淡道，说罢，把地契随手扔给身后的贴身侍卫柴竟。

见到这一幕，白明玉脸上浮现浅浅笑意，“臣女必不辜负殿下期望。”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宝宝，现在可清楚白明玉的事了？”姜曜讲完他与白明玉的相识，温柔看着姜灿。

姜灿还沉浸在白明玉所作所为的震惊当中，半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清楚了。”

“那宝宝吃些点心吧，再不吃该凉了。” 姜曜拿起一块点心送到姜灿嘴边。

姜灿乖乖张嘴接过点心，刚嚼了一下忽地想到什么，张嘴问，“唔宴锅锅，焖鱼表妹---”

“宝宝，吃完再问，当心呛到。”姜曜打断姜灿含糊不清的话。

姜灿囫囵吞枣的吃完嘴里的点心，急忙开口问，“温宴哥哥，明玉表妹是怎么瞒住白府的人住在皇城的？而且你不是要她替白府给太子妃送贺礼吗？这样白府不就知道她不在江南外祖父家里了？”

“我也不知她是如何瞒住白府的。不过以白明玉的聪慧，想要瞒住白府倒也容易。”姜曜说道。“至于我要她代表白府给东宫太子妃送贺礼一事，她可以不暴露身份。”

姜灿瞪大眼睛，“那岂不是欺瞒太子了？他要是发现明玉表妹的身份怎么办？”

“宝宝，白明玉是给太子妃送贺礼，女眷无需面见太子。她的目的只是见太子妃，见不到太子。”

“可温宴哥哥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引开太子派去监视安定侯府的人，明玉表妹只见太子妃能有效吗？”

“有没有效果到时便知。宝宝，再吃块点心可好？”姜曜又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姜灿嘴边。

姜灿下意识张嘴接过点心，没空再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