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辞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也未曾忘记打探关于范闲的消息,当殊辞瞧见琉璃阁送来的密报,说范闲救下了言冰云,甚至还在北齐太后面前表白海棠朵朵的时候,心中又记下了一笔范闲回来后要清算的账。
此刻远在北齐的范闲,正陪着海棠朵朵逛街买菜,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心道他家殿下估计又在想他了。
等他搞垮了沈重,也就能回京都见他家殿下。
“你说太后因何对沈重失了恩遇?”
海棠朵朵受司理理之托,请了范闲相见,两人一边在林子里走着,一边谈及沈重在太后面前失了宠信之事。
范闲“沈重本就太强势了些。”
范闲提着菜篮子同海棠朵朵解释道。
“以前也不见太后在意。”海棠朵朵说道。
#范闲“那是因为沈重能够掌控锦衣卫,有能力的下属,自然应该迁就些。但现在不同了,锦衣卫内山头四起,你们家太后都看在眼里。”
“其实只要太后一句话,就能消除暗流,恢复沈重大权。”海棠朵朵颇有些惋惜地说道。
范闲“为什么要帮他呀?臣子分权相争,派系林立,本来就能更好地相互制衡,总比只有沈重一个权臣来得安全。”
走着走着范闲忽然反应过来这路是不是不太对?于是看着海棠朵朵问道:
范闲“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海棠朵朵看了他两眼道:“司理理想要见你,托我带你过来。”
可到了竹楼院中,没见着司理理人,却颇为悠闲地与海棠朵朵聊起了天。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说好的约见的人却不来,范闲起身伸了个懒腰作势便要离开:
#范闲“行了,我便先回去了,理理姑娘若有什么话,就劳烦你转告吧。”
“我还以为你醉了呢!”海棠朵朵瞧着范闲两眼有神,一点儿也不迷糊的模样,有些惊讶于他的酒量。
范闲看了一眼今日约他过来便不怀好意的某人道:
范闲“还行。”
范闲摸了摸自己的丹田,似乎自从他家殿下把内丹给了他,不仅修为更上一层楼了,就连这酒量,视觉和听觉都更加灵敏了。
他瞧了一眼竹楼二楼的房间,明明屋里有人,却告诉他人没来,还一个劲儿灌他酒,说没有问题,傻子都不相信。
#范闲“走了,早点解决了沈重,便能早点回去,我家殿下,许久不见,我都想她了。”
他说着便要往门扉的方向走去,手上把玩着殊辞送他的坠子,也不知道他家殿下现在在做什么呀。
“小范大人。”
范闲刚走到院门边上,就听见楼上的门发出一声响动,随即司理理的声音便传了来。
范闲“理理姑娘,原来你在啊,刚才海棠说你不在,你说你一个九品,居然听不出屋里有没有人,这不是闹呢吗?”
虽然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范闲还是忍不住阴阳了一句。
海棠朵朵下意识地转过身避开范闲戏谑的眼神,干咳了两声道:
“行了,你们聊,我出去转悠两圈。”
#范闲“别,你留下,不然往后在我家殿下面前,我可说不清了。”
海棠朵朵莫名地被呛了一下,有一种他们的算计早就被范闲发现了的无所遁形的窘迫。
范闲走到茅草棚下坐着,看向从竹楼上下来的司理理道:
范闲“长话短说。”
司理理和海棠朵朵对视了一样,此番范闲的态度若是用他们一早商量好的说辞,只怕是会适得其反,但若是不按原计划施行,眼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搪塞过去。
海棠朵朵这时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琉璃珠子放在桌上,推到范闲面前。
#范闲“这是什么意思?”
范闲拿起珠子看了又看,虽然确实挺值钱的,但似乎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和琉璃阁的阁主认识吗?”海棠朵朵临时想了个话题,正好她自己也对琉璃阁阁主的身份甚是好奇。
范闲“琉璃阁?听说过,但是不认识,怎么这么问?”
范闲打量着她们俩的神情,心中怀疑这俩人是不是计划被他打乱了,正想办法糊弄他呢。
“理理说,她在鉴察院地牢关着的时候,有个姑娘去见了她两次,就是给她这颗琉璃珠的人。”
#范闲“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范闲不是非常明白,这琉璃阁怎么就和他扯上关系了?
海棠朝着司理理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她第一次来地牢的时候,骗我说是圣女让她来救我的,那一次她找到了那个密室,应该是去见了肖恩,但是被陈萍萍发现了,把她带走了。”
司理理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范闲,见他神情未变,只是安静地听他讲述自己在牢里的经历,于是继续道:
“第二次,就是你要送我离开南庆的前夕,她来地牢,给了我这个琉璃珠,说是让我转告圣女,她要范公子平安无事地离开北齐,否则之前与圣女谈定的合作便全都作废。”
范闲“所以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她的身份?”
范闲自认从未与这个琉璃阁的人打过交道,更不清楚为什么琉璃阁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