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殊辞之前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的原因,利用便利用了,却非要用感情来恶心她,若是真的对她情深义重,又怎么会舍得让李云睿一直用罗刹阁的事情拿捏她。
二皇子“你又不是父皇亲生,为何笃定我们不可能?”
殊辞“那你得去问陛下,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殊辞原本也不喜欢听戏,这会儿被楼下咿呀的唱腔弄得有些心浮气躁的,面对着李承泽也越发不耐烦。
#殊辞“有什么事就快说,你不会特地威胁我出来就为了和我谈情吧?”
李承泽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低头看着殊辞。
殊辞猛地一睁眼,眸中的神情淡淡地,带着些防备看着他。
二皇子“阿辞,若我真的只是想见你呢?”
李承泽心中痛苦却不能将其显露在脸上,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他或许就不该受姑姑诱惑利用阿辞,以至于等他想明白自己对阿辞的感情之时,便已然回不了头了。
#殊辞“那你也已经见过了,可以走了吗?”
两人的眼神交错之际,似乎碰撞出了明灭的火花。
二皇子“阿辞......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信我?”
李承泽伸手摸着殊辞的脸颊,想起从前在宫中的那些日子,才惊觉自己有多久没能像这样陪着她休息和午睡了?
他还没开府的时候,住在宫里,没事了便去崇明宫寻她,她早上练完武,午膳后便会躺在庭中的桃花树下睡一觉,就像现在这样躺在摇椅上,自己给她扇风遮阴。
#殊辞“李承泽,我记得我从前便说过,只把你和太子当做兄长。”
二皇子“阿辞,自从湖州回来,你就一直躲着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范闲了?他活不长的,我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殊辞忽地抓着他的衣襟,仰起头凑到他的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他问道:
殊辞“你做了什么?”
二皇子“我做了什么?范闲如今在北齐查沈重,我不出手,也会有人动手的!”
李承泽的目光扫过殊辞的眉眼,目光凉薄带着讥讽,只是这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殊辞“李承泽,你最好不要做什么通敌卖国的事情,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牢里待着。”
琉璃阁送来的消息,长公主利用内库与北齐走私,既是涉及了李云睿,那李承泽不可能不知道。
李承泽的目光越过殊辞望向门边站在的范思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二皇子“阿辞,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真的嫁给范闲,若是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会如何待你?”
殊辞“婚约既是他自己求的,结果如何,就无需你操心了。”
她伸手去拨李承泽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谁料李承泽却钳制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摁在椅背上。
瞬间桌上的茶水撒了一地,杯盏落在地上,滚出了四五步的距离。
二皇子“范闲,范闲,范闲!你如今除了范闲的事情,我们之间便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聊了是吗?”
他漆黑的眼眸望着殊辞,其间闪过一丝杀意,她是真的喜欢范闲也好,逢场作戏也好,此番他是不会让范闲或者回到京都的。
殊辞“二哥,难道你和姑姑在一起,也会聊别的?两个疯子凑在一起聊感情?那才是真的疯了!”
殊辞嗤笑一声,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骇人,她看着李承泽问到:
#殊辞“二哥,其实你想要与我谈感情也不是不行,毕竟又姑姑和林相的事情在前,即便我与范闲成婚了,也是可以和二哥在一起的,毕竟我们还有从前的情谊在,只是要委屈二哥,做个无名无分的外室了......二哥可愿意?”
她说着似乎把自己都逗笑了,再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笑起来,并逐渐变得疯魔起来。
李承泽松开握着殊辞脖颈的手掌,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被殊辞的模样吓到了,又似乎因为殊辞的提议动了心。
殊辞“二哥觉得如何?”
没了李承泽的钳制,殊辞从躺椅上起身,纤长的指尖拂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神情瞬间变得慵懒而妩媚。
她伸手拉着李承泽的衣袖,青丝散乱,眉间风情无限:
#殊辞“二哥......我想要内库,想要权势,这些我都想要攥在手里,二哥帮我,不要和姑姑一起利用我了,好不好?这样阿辞便像从前一样待你,好不好?”
二皇子“真的?”
李承泽怔怔地看着殊辞,似乎没想到她一直以来介意的是这个,也没想到她从前说的自由不过是唬他的,她想要的,始终和自己,和太子,也和姑姑,并无区别。
又或许,她眼下,才是在骗他?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殊辞“当然,所以二哥,是答应了?”
殊辞起身,指尖落在他的腰带上,随后划过他的胸口,落在他的侧脸。
殊辞“二哥,机会只此一次呢,错过了,往后便没了......”
她惑人的语气像是山中吸人精气的精怪,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她布下的罗网。
二皇子“阿辞,你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可好?”
李承泽握着她落在侧脸的指尖,似乎把她的话当了真,胸腔的那颗心脏,猛地跳个不停。
但随即想到殊辞让他放弃与李云睿合作,理智在这一瞬间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