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听着耳边略微急促的呼吸,手上察觉到她那逐渐变得灼热的肌肤,虽有一瞬的迟疑,但随即便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庆帝“被人下药了?”
他在心底猜测,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给青阳下药,心中气闷的同时,手臂却慢慢将她搂紧,将她禁锢在怀中,让她无处可逃。
殊辞“没事......陛下,就是之前阴差阳错被人下了药,不要命的,只是时不时会发作一次。”
殊辞被他放在床上之后,便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根本没给她退路。
#殊辞“......陛下,您将我放下......”
她烧得浑身滚烫,出了一身细汗,抬头发现皇帝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庆帝“朕听说老二那日寻你,是为了与你表明心意?”
殊辞的眼眸泛起血丝,唇角被她咬出了血迹,身子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庆帝“青阳,你告诉朕,真的太子,和二皇子,你到底喜欢谁?差点忘了,还有范闲......”
他伸手捏着殊辞的下巴,拇指抹去她嘴角的血迹,眼神明灭不定。
他忽然有些后悔听了李云睿的话,封她做这个公主了,原本是想利用她,监视李云睿还有老二的,怎么就连太子和范闲,都迷上她了?
殊辞“陛下......青阳只是你手中的刀,你要青阳喜欢谁,青阳便喜欢谁......青阳只听您的......”
殊辞看着他带着些许怒气的脸色,以为他是为了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们动了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庆帝,微微的抽泣和喘息,让人勾起无限的遐思。
#庆帝“好!好得很......”
他松开捏着殊辞的手,随即转身望着门外空无一人的庭院,他今日也是魔怔了,就像她说的,她只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刀,一枚棋子,她心情如何,甘愿与否,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庆帝“既然如此,那等范闲回来,朕就给你们赐婚。”
庆帝走出殊辞的紫烟阁的时候,身上的斗篷无风自动,若深海一般漆黑幽邃的眼眸微抬,冷冷地朝着站在屋外的倚梅道:
#庆帝“照顾好她......”
“是,陛下。”
倚梅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周围的冷意似乎能吞没一切。
公主惹陛下生气了?倚梅在心中胡乱猜测着,起身的时候,庭院中已然没了庆帝的身影。
想起庆帝离开之时的叮嘱,倚梅急忙起身朝着殿内走去。
“殿下,殿下您这是......情毒又发作了?”
她看着殊辞倒在床上缩成一团,青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脖颈上。
“奴婢让人去准备冷水,殿下你坚持一会儿。”倚梅说完疾行而出,跑去外面喊人给殊辞准备浴池。
殊辞缩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不似前几次发作的那般难耐,而是整个经脉像是被火灼烧般,火辣辣地疼,但同时又感觉身体发冷,一整个冰火两重天。
天边传来轰鸣的雷声,凉风吹入殿中,殊辞的意识被唤醒,她赤裸着脚踩在地毯上,朝着殿外走去。
大雨不一会儿便落了下来,雨雾将其间动静遮掩,无人发现她离开了紫烟阁,若幽魂一般,消失在雨幕中。
她或许知道自己从前为什么修炼速度缓慢了,因为这个世界的真气和她本身的灵力是不相融合的,当她体内的灵力压倒了真气的时候,真气自然也就无法快速提高,甚至有可能受灵力影响停滞不前。
而她把金丹和大半灵力给了范闲,体内的灵力变弱,那相对的真气的提升就会变快。
范闲之所以不受灵力影响,是因为他不会修炼灵力的功法,而金丹在他体内的作用是在不断消耗和修补他的经脉,所以于他而言,影响并不大。
如今灵力和真气在她体内势均力敌,以至于将要失去控制。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其中一个,否则她真的就废了。
想起在亭中皇帝扶她的那一下,殊辞心中有了猜测。
陛下会武功,而且武功估计还不弱,至少应该比范闲更高些,否则这些日子以来,灵力都没有反噬过,为何单单今日,变得如此躁动。
殊辞一边施展灵力,一边寻着范闲的方向寻去。
借着京都这场大雨的遮掩,也顾不得事后如何解释了,直接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朝着京都之外而去。
范闲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了。
殊辞此刻庆幸,运气好的话,她应该不用出边境,就能寻到范闲吧?
她站在四下无人的荒凉官道上,经脉的疼痛已然无法支撑她继续使用灵力,她满身狼狈地站在路旁,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自嘲地笑笑。
她就说她老爹老娘是扔她来历劫了吧,从前她哪里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别欺负她没进过几次惑心境,这和她之前参与试炼的世界,根本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