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辞自回了京都之后,皇帝不追问她失踪的真相,她也便不主动往他跟前凑,待在府中吃了睡睡了吃,然后晚上练练功,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只可惜小范大人就没有如此好命了,一回来就忙着查走私的事情,结果发现直接证据都被毁坏得差不多了,就连史家镇都被人一把火烧了,屠戮了个干净。
范闲想起回京当日所谓家宴上,李承泽的态度,总觉得他这忽如其来的,让陛下给李弘成和若若赐婚,应该有别的什么目的。
他一边想着问题,一边朝着书房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到书房了,忽地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若是平日里,不说范思辙为了催他更新红楼,若若也是巴不得寸步不离跟着他的,怎么这次回来,一个两个的都不着家?
于是他随手拦了一个下人问道:
范闲“若若和范思辙呢?”
“回少爷,若若小姐应该是去悲田坊了,至于思辙少爷,奴婢也不知道。”
范闲在那丫鬟回复之后便放人走了,这悲田坊殊辞之前倒是与他说过,只是这范思辙......
这范思辙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天天地都不着家。
范闲的脑子里忽然想起自己刚回来那日,若若与他随口吐槽了一句范思辙的事情,按照这家伙的秉性,能让他如此不着家的,想必也就只和银子有关了。
他抬脚快步朝着府外跑去,王启年原本正好有事想要和他说,就见着范闲出来了,于是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范闲“去找范思辙,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吧......和思辙少爷有点关系。”
王启年看着范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和范闲说了一遍。
范闲“你是说,抱月楼是范思辙开的?管事的还是李弘成的相好袁梦?”
范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就说好端端的,李承泽怎么就想起赐婚这一招来了,用抱月楼牵制他,不让他查走私一案,想得倒是挺美。
为了调查清楚抱月楼的事情,范闲前后忙活了两三日,其间看着老金头,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让他的怒气达到了顶峰。
无论范思辙是否知道底下的人干的事情,但他既然开了着楼,经营出了问题,那他必然是有责任的。
若不是担心自己跑去抱月楼抓人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真想立马逮了范思辙揍一顿。
待处理完范思辙的事情,将人送离了京都,范闲这才能静下心想想要如何对付李承泽。
城门前,范闲送走范思辙后,便改道去了公主府,只是今日刚攀上围墙,被猛地察觉公主府的守卫比起离京前森严了不少。
殊辞自那夜庆帝来过之后,夜里的睡眠变得极轻,有些许动静便能将她惊醒,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武功没被废之前。
听见窗边传来的动静,殊辞察觉到来人是范闲,便放松了警惕,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范闲轻轻撩起窗边的纱帐,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侧身背对着自己,睡得香甜的模样,嘴角向上弯了弯。
他俯身在殊辞身后躺下,将脑袋轻轻搁在殊辞的肩头,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和清晰的心跳,心中感到了无限的满足和温暖。
殊辞似乎被他的呼吸打扰,眼睛掀开一条缝隙,小声抱怨道:
殊辞“小范大人,你是夜猫子吗,快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他俩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殊辞见他不打算走,也没有催着他离开,只是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继续睡了去。
看着她对自己毫设防的模样,范闲不禁为他们之间这份亲密无间而信息。
指尖轻轻地搭在她的颈动脉处,脉搏的跳动让他的心随之颤动,他的殿下,他的阿辞。
范闲“阿辞......”
他想起回京那日,城门前几位皇子对殊辞的称呼,指尖渐渐地移到了殊辞颈后,细腻柔软的触感握在手中,就仿佛自己已然拥有了她一般,他不想别人如此亲热地唤她。
范闲“殿下,往后不要让别人叫你阿辞好不好?”
范闲知道她此刻未必能听见他在说什么,可他又不忍将她吵醒。
范闲“殿下若是不答应,总得补偿一下臣吧?殿下不说话......那臣就自己取了......”
殊辞知道身边的人是范闲,所以即便耳边隐约传来絮语,但她还是下意识忽略了,丝毫不被干扰,一心只想着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