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将拉到身边,挑剔地上下打量着范闲,这家伙武功是不错,但是在京都和北齐那点风流韵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他不行,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北齐大殿上同圣女海棠朵朵当面表白,像他这样三心二意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他能保护你的鬼话。
等大哥忙完了给你送两个护卫,咱们不靠他保护。”
李承儒拉着殊辞便要远离范闲,范闲看大皇子这态度,眼神无奈地看着殊辞,先是和大皇子抢了道,现在又被嫌弃,以后看了有大皇子在的地方,自己估计都要被他防着了。
范闲微微抬了一下手,想要和殊辞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便听见旁边一个公公坐在马上传皇帝口谕道:
“陛下口谕,传范闲同诸位皇子入宫觐见。”
“这么着急见你?”大皇子看了一眼范闲,显然没有想到陛下会召范闲和他一起入宫。
殊辞“那你们进宫去见陛下吧,我回府让人准备饭菜,一会儿你们有时间来我的公主府聚聚?”
殊辞的手搭在李承儒的手臂上,歪头看着他,如果说这些年,兄妹之情始终未曾变过的,也就只有李承儒了吧。
“好呀,那我一会儿把婉儿叫上一起?”李承儒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起林婉儿与他们自小关系也不错,于是便想着把林婉儿也带上。
#殊辞“好呀,那我先回去了。”
殊辞说着朝范闲看了一眼,见他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候在一旁的马车的方向走去。
李承泽瞧着彻底把他和太子晾在一边的殊辞,想起她让谢必安带回来的话,拇指狠狠地掐着食指的骨节。
他以为她出事了,在京都担忧了这么久,结果她离开京都就是为了范闲。
明明离开京都之前已经答应他,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可如今回来,却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她当着如此厌恶他吗?
太子“二哥,走了。”
李承乾不经意地瞥见他望着殊辞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只是这笑并不达眼底。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您可吓死奴婢了!”
倚梅见着殊辞回来,霎时间红了眼眶,既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好殊辞,也因为皇帝的惩戒。
当日殊辞失踪之后,庆帝让人暗中翻遍了京都都没寻到人,一怒之下便让人将公主府的下人换了一批。
#殊辞“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别哭了,对了,让人去悲田坊把郡主请来,就说给大哥接风。”
“是,殿下。”
殊辞看着倚梅走远,这才朝着自己的紫烟阁走去,一进府她便察觉府中气氛不太对,就连护卫也多了许多,婢女也都变成了生面孔。
几乎不用过多思考,殊辞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这些年早就司空见惯了的事情,即便心中厌恶,但她却是管不着的,她知道自现在己是救不了他们的。
从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也没换来什么好的结果在这个世界的上位者眼里,人命是不值钱的,就像蝼蚁一般。
京都的消息,传得就是这么快,范闲他们还未出宫,消息就先传了出来。
范闲因为长公主和老二走私之事,被皇帝斥责,却又因他出使北齐之功,封了个一等男爵。
李承泽提议靖王世子李弘成与若若联姻,自己也惹了一身腥,陛下为他赐婚京都守备叶重之女叶灵儿。
殊辞听完倚梅禀告的消息,就知道今日这接风宴是办不成了。
于是让人随意做了两个菜,自己吃了便去歇息了。
夜里,殊辞睡得正熟的时候,忽地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已然恢复了的经脉又开始发疼,手腕也被人制住,想要挣脱却又怎么都挣脱不开。
#殊辞“好疼......不要......”
她不知道为什,只感觉身体越发疼了,更有一股力量,好似在自己体内游走,每经过一处便加剧了这份痛楚,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感觉眼皮异常沉重,根本无法醒来。
殊辞“救......救命......”
黑暗之中,有人一身玄色衣裳,坐在殊辞床边,指尖搭在她的腕上,似乎在帮她诊脉,可听着她的梦呓,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殊辞“求求你......”
殊辞感觉自己清醒了,也意识到自己或许不是做梦这么简单,可她不明白,到底这个人想要对她做什么,她想要逃跑,可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儿,像是被藤蔓死死缠住一般。
经脉的疼痛让她禁不住落下泪来,那人似乎心软了,最终把手从她腕间挪开。
殊辞在他的手缩回去的瞬间,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似乎察觉到触及了他的肌肤,将他的手指握进了手心。
殊辞“陛下......不嫁......”
那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她含糊的梦话,犹豫着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指,始终未曾收回。
过了许久,见她似乎又陷入沉睡,这人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动作轻微地将指尖从她手心收回,随后又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撩起床边的纱帐离开。
殊辞在确认人走了之后,这才翻身从床上坐起身,看了一眼留了一丝缝隙的窗扇,殊辞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
她还以为自己儿子都能轻易利用的人,不会有心软的时候呢,只是不知道他瞧见自己哭的时候,到底是因为谁而心软。
殊辞抬手拭去眼角那两滴泪痕,随即盘腿坐着开始修复自己的经脉。
幸好她教范闲用灵力改变了她的脉象,否则今晚就不是想要毁她经脉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