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殊辞有些不舍地看着这个院子,虽然只住了几日,但存了满满的回忆。
“阁主,湖州新任知州薛闵,在查吴是非和二皇子的事情。”明彦站在她身后,眼神落在她身后的青丝上,不敢稍有逾矩。
殊辞“是吗,那正好,把你们之前查到的证据交给他,他会帮我们完成下一步的。”
殊辞伸手接住一颗梧桐树叶,捏着手里来回地打着转儿。
“那您......”明彦担忧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拉入局中。
#殊辞“放心,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不会有事的。”
范闲“殿下,我们该走了。”
范闲和王启年收拾好东西,来到院中,像站在梧桐树下的殊辞招手道。
殊辞“若你想要回明家,可以开始行动了,琉璃阁的人,会帮你的。”
接手内库,他们必然要对上明家,如今明家在江南势大,是该早些筹谋的。
“多谢阁主,明彦知道。”
他俯身拜了一拜,尽管语气冷静,但身躯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在伤心,也是激动,他总算有机会,回去寻明家那些人,算一算当年的旧账了。
......
京都城外,言冰云和高达已然想尽了办法拖延行程,但奈何他们眼看着就要到京都了,依旧不见范闲的身影。
这边辛其物找上了言冰云,商量入城的先后事宜的问题,眼睛还滴溜溜地转着在使团内寻着范闲的身影。
“小言公子,您看使团能否缓一缓,待大皇子他们入京都之后再......”
辛其物陪着笑看着言冰云,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愣是让大皇子和使团的队伍在城门前碰上了。
范闲“那也得请示过北齐大公主之后,再做决定,毕竟人家小两口,别还没见面,就生了嫌隙。”
范闲策马带着殊辞回来,远远地便瞧着辛其物站在队伍旁边,和言冰云商讨着什么。
随即勒马把缰绳交给了殊辞,自己飞身来到了言冰云的车驾顶上坐下。
辛其物瞠目结舌地抬头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范闲,觉得今日这事属实有些太过难办了,但他总不能自作主张做了决定吧?
于是只能等着范闲去询问北齐大公主的意思,也不知范闲是如何与那北齐大公主说的,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位公主要今日进城。
没办法,辛其物也只能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徒步跑着往城内赶了回去,希望能商量个两边都满意的法子吧,实在不行,那就破罐子破摔,看他们两方人马相争吧。
言冰云瞧着范闲淡定的神色,眼神朝着使团队伍的后面瞧了瞧问道:
“殿下呢?”
范闲“马车里。”
范闲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撩车帘便跃进了车中,言冰云也随即上了马车。
“殿下。”言冰云进去之后便当即朝着殊辞行了一个礼。
#殊辞“不必多礼。”
随后范闲与他统一了一下口径,关于殊辞为何会出现在沧州的事情。
很显然,这件事情最说不通的,就是殊辞如何在一夜之间出现在沧州的,因此四顾剑又妥妥地成为了背锅侠。
京都城外,使团的车驾来到了城门前,过了护城河,此次出使事宜,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不过大皇子的人马,显然不会让他们先入京的,于是两方的队伍,都堵在了城门前。
殊辞可管不了范闲,这几日连夜赶路,她困得不行,这会儿靠在马车内直接就睡着了,待她察觉到不对劲,一睁眼就瞧见她那几位皇兄,挑着车帘看着他。
她拉下披风的帽子把脸露了出来,朝着那个一脸正气,英武不凡的大皇兄道:
殊辞“大哥,好些年不见,越发俊朗了。”
“这还用你夸?倒是你,怎么还越发弱不禁风了呢,看着脸色白的。”
李承儒直接伸手牵着殊辞从马车上下来,落地的瞬间,双手握着殊辞的腰,给人举了起来。
殊辞下意识地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他道:
#殊辞“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庭广众的,有损你皇子的威严。”
“小时候和我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估计我的威严?”
他小心地将殊辞放下,然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神色颇为担忧地看着她道:
“是不是受伤了?怎么感觉气息这么弱?你的武功呢?”
他说着伸手去摸殊辞的脉象,果然没摸到半点真气存在的迹象。
殊辞“刺杀的时候被人废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反正以后有范闲保护我呀,武功没了就没了吧。”
殊辞脸上笑着,眸中却是闪过一丝黯然。
她心中有些许愧疚,但在她没有弄清楚庆帝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武功已经恢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