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将花篓装满之后,转身看向殊辞,见她愣神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于是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心问道:
范闲“殿下,这段时间可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殊辞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弯着眉眼浅笑着回答道:
殊辞“没有啊,一切正常。”
范闲“我听倚梅说,殿下回京好些天了,还是嗜睡,刚才臣就转身看了眼桃花,殿下就睡着了,殿下不觉得不对劲吗?”
范闲不怕她觉得自己多想,他反倒怕自己想的不够多,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出了什么事,他才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殊辞“我没事,就是晚上睡得不好,白天补个觉,你们不要一惊一乍的。”
范闲“晚上没睡好?”
他有些窘迫地看着殊辞,想起昨夜自己做的事情,殿下不会是在说这个吧?
殊辞“你别瞎想啊,只是之前陛下大半夜地跑了来,试探了一下我的武功,所以最近晚上都觉浅,所以白天就来补觉呗。”
殊辞捏着他的耳朵,微微用力让他不要乱想。
范闲“真的?”
范闲明显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与殊辞确认。
殊辞“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是狗。”
范闲“不至于,这倒不至于殿下。”
范闲算是稍稍放心了些,于是把殊辞从秋千上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儿似的,单手抱着她,一只手提上花篓,带着她去了厨房。
殊辞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但同时这个姿势也让她稍微有些羞耻,即便这是在自己府中。
殊辞“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害怕自己摔下去,因此紧紧地抱着范闲的脖子,见范闲不理会自己的要求,于是朝着他命令道:
殊辞“范安之,本公主命令你,放我下来,立刻,马上!”
范闲仰头看了一眼殊辞,嘴角勾起笑意逗弄殊辞道:
#范闲“殿下亲我一下,我就放殿下下来。”
殊辞看着不时经过的下人,觉得自己不是很能接受这大庭广众亲他,于是扭过头闭着眼不去看他,反正这脸已经丢了,就没必要再多丢一次脸了吧。
......
殊辞一开始以为,都察院的弹劾不会闹得太大,却是没想到范闲这厮火上浇油,惹得都察院所有御史大夫纷纷上折子弹劾他,结果范闲倒好,一个自辩的折子都不曾递到陛下面前。
不过在范闲与都察院赖成名朝堂一番争辩之后,殊辞就知道范闲的打算了。
他是打算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到都察院手上啊。
果然,赖成名顶着压力接下查贪腐的案子。
朝会散去后,范闲看着站在长廊下等着自己的林相,心想刚才若不是朝中有林相的人推波助澜,都察院也未必会接下这案子,于是走上前与林相招呼道:
#范闲“世伯,刚才在殿上,多谢世伯相助,世伯的官威,非常人所能及啊!”
范闲觉得自己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本该尴尬的场合,都让他学得应对自如了。
林相神色不明地看了范闲一眼,随后转身走在前面,范闲随即跟上,两人并排走着。
“想要借刀杀人?”林相如同闲话家常一般,淡淡地一句话点破了他的用意。
#范闲“什么?”
范闲故意装傻,看着林相,浅笑着反问道,似乎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想要借都察院的手查老二?”
林相看着范闲,眼中尽是惋惜,不过如今这样也好,若婉儿真能独当一面,即便他退了,他们兄妹在京都有范闲他们照应,应该也能过得很好,也不用时时看人脸色行事。
范闲“终究是瞒不过世伯。”
范闲左右看了看,接着上前一步在林相耳边低声承认了自己的打算。
“是陈萍萍教你的?”林相试探道。
#范闲“我自己琢磨的!”
林相看着范闲,满意地点了点头,若这法子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他与殿下交易,便亏不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着宫外走去,这时候林相忽地冒出一句:
“他们不是我的人......”
范闲偏过头看着林相,随即想起自己开始说的那句话,这才反应过来林相指的什么,于是小声问道:
范闲“不是您的人?那是谁的?”
林相也不管范闲如何纠结,只是拂衣而去,让范闲自己琢磨。
不过另一边,太子可就没有如此悠闲了,毕竟他没想到,他以为自己是站在旁边看戏的,结果猝不及防地就被拉入局了。
听见辛其物告诉他,殿上站出来拱火的那几位是他的门下,顿时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看戏的心思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