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灏甚至来不及避让行人,飞速朝着秋心苑疾驰而去,到了秋心苑,他直接逮了老鸨,让他带自己去见梅清。
看着守在门口的墨明,心跳再次失去固有的频率,变得慌乱起来。
他一脚踹开梅清的房门,进去便瞧见桌上摆着的两杯茶,而其中一杯茶的主人,已经不在这间房中。
梅清看着眼眸中没了往日的温润,冰冷凌厉地盯着自己的秦灏,眼皮不住地跳了跳。
秦灏“夭夭呢?”
“走了。”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地在掌心掐了一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要被秦灏的气势吓到。
#秦灏“走了?那你这杯茶里的迷药,是给谁准备的?”
秦灏手中的马鞭朝着梅清一挥,便将她面前的茶杯击碎,瓷器碎片在梅清面前炸开,划过她的眼角,流下一丝血迹。
秦灏“说,夭夭呢!”
他眼神漆黑如墨,眸中的森冷怒意,似乎要将梅清灼穿。
秦灏原本以为姜梨之前往这里跑,是想让她帮忙送自己出城,可瞧着这杯下了药的茶,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和萧蘅都被姜梨骗了,她用盐铁司和军器监转移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暇顾及秋心苑。
可真正重要的线索,其实一直都在秋心苑,也或许就在梅清身上,否则姜梨不会一心找她合作。
“秦大人放心,我只是和桃夭姑娘做了个交易,她帮我获取夏郡王的信任,我做你们在夏郡王身边的内应,收集能扳倒他的证据。”
秦灏冷眸微眯看着梅清,姜梨果然是为了案子,而且她一早便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秦灏“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去见了夏郡王,要如何脱身?”
梅清想起姜梨离开的时候给她的叮嘱,无论是萧蘅还是秦灏,问起她的身份的时候,她都只能是桃夭。
“桃夭姑娘说,无论生死,这个计划都要执行下去,若她回不来了,便让我去寻肃国公,我手上的证据,也只能交给肃国公,这是我和桃夭姑娘的约定。”
梅清虽然畏惧秦灏此刻的模样,但也不得不如约执行。
秦灏听她这样说,却是讥讽地笑了一声,不得不夸他家夭夭聪慧,他在她面前都已经藏得这么好了,她居然还是能察觉出不对。
秦灏“殷湛偷偷回京了?”
秦灏瞧见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随即勾了勾嘴角又继续问道:
#秦灏“住在燕京城外的行宫?”
得到答案,秦灏转身便离开了梅清的房间,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墨明道:
秦灏“让阁中的人把她控制起来,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出现在人前,让方圆三十里的探子暗卫随时待命。”
“是,公子。”墨明送秦灏出了秋心苑,然后朝着空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召集京中东临阁的人手。
秦灏离开之后,梅清苦笑着看着自己微微发麻还有些颤抖的手,没想到这秦大人平日看起了一副书生模样,温润如玉的,发起怒来,还只是让人心惊胆寒,两股战战。
眼下只希望桃夭姑娘能顺利回来吧,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听着楼下逐渐消失的喧闹声,她起身来到窗户边,望着北边的云韶山,心中浮现些许担忧。
虽然桃夭姑娘说得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不会死的,可她还是觉得心中不安。
......
姜梨在喝了茶之后,便装作被迷晕了,任由屋内的人将她从窗户边扛着离开了秋心苑。
只不过在翻窗的时候,腿在窗户的边框上磕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倒挂着龇了一下牙。
随后便被人扔上了马车,往城外赶去。
姜梨睁着眼躺在马车里,望着空无一人的马车车厢,腹诽着殷湛的手下是不是不太聪明,心这么大的吗?
让她一个人躺马车里,也不怕她半路醒了想办法偷溜。
也真是苦了她了,也不知道要在这马车里躺多久,动也不敢动一下,实在是憋得难受。
出了城门,马车便一路朝着北边行走,姜梨眼珠子转了转,想来应该是把她带到了云韶山来了吧。
出了城门,路就变得坑坑洼洼起来了,姜梨躺在马车里,不时被颠一下,那滋味,真的是太憋屈了,她还得忍着不能出声,就更难受了。
所幸北郊围猎的行宫不算太远,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姜梨见马车停下,急忙闭上眼装晕。
“主子要的人带来了。”
驾车的车夫朝着在门口等着他的管事低声回禀道。
“知道了,带进了吧,没人跟着吧?”
“没有,我小心着呢,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姜梨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一心求死,真想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天降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