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成绮拐进一个小巷，在一扇平平无奇的门前站定，三长两短敲门，片刻后，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里头昏暗一片，还带着潮湿的腐朽味，她低头瞧了瞧，好家伙，屋里头还长了青苔，今夏落雨的时候，店里的人又没管吧！
开门做生意的……不对，他们关门做生意的，也太不讲究了点，这很影响客户体验啊。
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快斗快走，这屋子我待不了。”
无人回话，只是动作间又快了几分，转动花瓶，暗门开启，凌成绮没等人来带领，先一步进去，凿出来的通道两侧摆上油灯，一股子灯油味。
未免染上这味道，凌成绮脚步又快了几分，一直走到尽头，才听到了些许讲话的声音，她推开门，烧东西的味道，墨水的味道，还有些复杂的香味混在里头，别扭得很。
“终于来了。”
姬雪转身，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少女，几年不见，阿绮出落得越发好看，每年她都会命人绘一幅阿绮的画像，可画像终究是真，比不上这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她是当年在跟踪齐天尘国师的时候认识的阿绮，一眼的漂亮，还和她有着差不多的爱好，就喜欢盯着观星阁那里的东西看，阿绮悄摸看书，她偷摸搞点国师的秘闻。
阿绮漂亮，有趣，还不觉得她行为诡异，简直是完美的朋友！
凌成绮拍了拍裙摆，径直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可累坏我了，你这里的路怎么还是修得那么长？”
似怨怪似撒娇，再没有比她更合她的心意了。
姬雪好笑地摇头，“那是你运气不好，偏生挑了最长的一条路，那门店都多久没用过了，你想要隐蔽不被人发觉，自然也是要吃些苦的。”
“如何？都顺利吗？这次回来还走吗？”
“还成吧，等天启这桩事了，我还得去拯救世界呢，忙得很，我是想起来，从前你跟我讲过，你有一块刻着白虎的腰牌，能给我看看吗？”
姬雪顿了两息，便从怀里取出白虎令，“你记得不全，当年我说过的，我是白虎使，你偏不信，说我是自己给自己封的，你也要给自己封一个，最后想了好几天才跑来告诉我你是……”
凌成绮猛得站起身，一把捂住姬雪的嘴，眼神凶巴巴的，势有一股她敢说她就要破防的无效威胁。
姬雪抬手握住凌成绮的手腕撤下去，“突然提起这个，是遇到其他使者了吗？也是，永安王都被我们阿绮带回来了，真厉害啊！”
“总觉得你说话怪怪的，不像是在夸我。”凌成绮撇撇嘴，“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
姬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了解，除了想要将百晓堂发扬光大之外，唯一算得上兴趣的就是探究她的生活，她离开天启，姬雪还能不派人看着她？
“我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姬雪突然一本正经。
“我知道，那你就是爱好。”凌成绮歪头看向姬雪，担心什么呢？她又不是什么正常人，不介意这个。
“司空长风任由千落和我们一道来天启，想必他是将朱雀令给了她，玄武令不出意外是在大师兄手上，他总说他在雪月城是在等人，我想知道的是，青龙令在雪月剑仙那还是雷无桀那？”
姬雪嘴角一勾，“雷无桀的剑是守护之剑。”
“我知道了。”凌成绮垂眸思索。
“那留下来吃顿饭？紫晶灵梦涵霜冰凝雪月舞花仙神女？”
凌成绮思路突然僵住，整张脸通红，咬牙切齿，“不许叫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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