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萧瑟将原本的菜品全换了,一道道青青白白寡淡至极的素菜被端上来,凌成绮和萧羽猫着腰瞧着端菜的侍从来来回回,就是没往他们这边来过,所以……就算刚才萧羽下药成功,也没啥用。
凌成绮偏过头瞧了眼愤恨不已的萧羽。
萧羽:“我就知道,萧楚河就是我的克星!”
“安啦安啦,”凌成绮抬手顺了顺气急败坏的某人的脑袋,“想想光头明德帝,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嗯,”萧羽喉头挤出一抹不甚明显的应答,别扭又兴奋,瞧吧!他才不是什么没人在乎的野狗,是有人想往他脖子上套绳的,她还会给他找吃的,让他不饿肚子,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总不会真的丢下他。
萧羽偏激的时候很夸张,但哄起来也真是好哄。
后头是大和解,前头是父子究极拉扯,明德帝胸膛上下起伏,不年不节的他叫大臣们都来参加萧楚河回归的宴席,甚至他还亲自到场为萧楚河撑腰,摆明立场,他容易吗他?!
他都想好了,这一顿要不遵循医嘱多吃两口,让那些喜欢过度解读的臣子知道,他对萧楚河的看重,可萧楚河呢?!他就是这么对待为他打算筹谋的父皇的吗?!
气煞他也!
逆子!
萧瑟没管气得脸红的明德帝,反倒往后几步拉绳,一面硕大的旗子落下来,仔细一瞧,上面写着琅琊王萧若风的各大功绩。
气氛凝滞,大臣们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哪也不敢看,只盯着这地上的砖块,嘿!真整齐啊!
“我的皇叔,琅琊王萧若风,或许在座有人对他不了解,那我便说一说当年之事,任诸位判断,这冤假错案,终究该如何收场……”
明德帝脸色越来越黑,兰月侯耳边是便宜侄子有理有据的论述,眼前是便宜大哥的怒火,真难办,“陛下……楚河他还是太年轻了,少年意气,他以后总会明白的。”
明德帝深呼吸,他没有比此刻更后悔,年轻时他怎么就将萧楚河交给若风去带了呢?政务繁忙,他也该腾出空来好好教导自己孩子的。
“不必多说。”明德帝抬手打断萧楚河的话语。
萧楚河顿住,随即转身,直面明德帝,“父皇,我只是想求一个结果,一个叫我安心的结果。”
他当年接下流放的旨意,愤而出走,难道只为琅琊皇叔吗?他为的是本该为人敬仰的将军蒙受冤屈,为的是他心底从来正确的父皇犯了错。
两者,他都没有办法接受。
明德帝隔着桌子望向萧楚河,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鸿沟,怎么也越不过去,最终,还是明德帝先叹气,他又能如何呢?
“琅琊王一案,却有蹊跷,朕亦怀疑,后经多方查探,终证明琅琊王并无谋逆嫌疑,可叹朕之肱骨已然逝去,如今永安王再度提起,实乃大善,敢于置疑,堪为大任,今朕便复琅琊王之位,由其子萧凌尘接任。”
萧瑟心下沉沉叹气,就算到了此刻,明德帝话里话外也都是另有其目的,他在为他铺路,可他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走这条路。
或许明德帝是知道的,可他认为皇位最好,所以他要把皇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