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腹剑心难测,笑里藏刀意未明。
千钧一发之际,从文潇发顶上射出一只箭,擦过文潇的发丝,正好对上那骠骑射出的箭,这箭力道很足,居然把这箭劈成了两半。
从文潇这边射出的箭不偏不倚射过马上骠骑的腿边,没让人受伤,但却惊了马,马惊厥跃起,他勉强拉紧缰绳才没坠马:“裴思婧,你袒护缉妖司是何居心?难不成是要背叛崇武营吗?!”
文潇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来,回头去看,刚好对上一对好看的眼睛——正是裴思婧。
明显不善言语,裴思婧睫毛微垂:顿了一顿,道:“我已经退出崇武营了。”
马蹄声震的石路震动,文潇依靠着裴思婧勉强站着,提醒道:“缉妖司的司骑就要到了,骠骑大人还不走吗?”
眼神凶狠,那骠骑一扯缰绳:“走!”
缉妖司监牢内,范瑛大人拿着册子道:“有名有姓,户籍可查,天都人士,赵远舟,年二十九,他真的是妖?”
摊开手帕,这手帕就是池意擦拭剑的那张,池意道:“确实是朱厌,但户籍也确实是真的。”
卓翼宸冷哼一声:“小池的判断和朝堂的户籍都不会错。极恶之妖,修为深厚,可化人性,狡诈阴险,户籍不足为奇。”
沉默片刻,范瑛还是从袖中拿出封信:“这封信是朱厌寄于我的,他说可以帮助缉妖司勘破最近的水鬼抢亲案。”
池意了然:“投诚。”
卓翼宸握紧了剑,握的发白:“杀亲之仇非报不可,他,非死不可。”
一眼就看出卓翼宸在纠结,池意蹙眉:“水鬼抢亲案?”
范瑛解释道:“几月前你前去西蜀后发生的案子,有七位受害人,受害的都是出嫁的新娘,出嫁之前会受到聘书,上文:“水鬼映亲。”,而送亲之日送亲队中也无一幸免,而现场尽是水族痕迹,传来传去,就成了水鬼抢亲。”
池意听着听笑了:“好大的一场戏啊。”
卓翼宸疑惑:“戏?”
池意冷笑:“八年来,你我遍寻天下人妖寻不到朱厌,现在居然送上门来,带利投诚。这是算准了,哪怕是真朱厌假投诚,你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咬紧牙关,卓翼宸道:“真是用心良苦啊。”
水鬼抢亲案涉及人命,人命大于天,纵使两人恨朱厌入骨,所以无论他所说是真是假,两人都不会立刻杀他。
偏头,池意透过层层阵法黄符从监牢的间隙中看还晕倒着的朱厌:“既然他要做,那就让他做,小宸,可别露馅了。”
卓翼宸点点头,也看向朱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们区区一个缉妖司还真是卧虎藏龙呢。”
上前几步,池意扯下黄符,卓翼宸抓住他的手:“小池。”
池意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一点预防手段,有备无患。”
卓翼宸道:“那我去,谁知道那只猴子是不是装的。”
食指放到唇边,池意眼神安抚他:“阻音符我可要摘了,等下不许胡说了,而且这个你又不会用。”
她刚要进去,又扯着她的衣服,卓翼宸委屈巴巴的用眼神看她:“小池,我们一起好不好?”
她刚要进去,又扯着她的衣服,卓翼宸委屈巴巴的用眼神看她:“小池,我们一起好不好?”
那里抵抗的了他,池意捏了捏他的脸:“好,死和你死在一起。”
卓翼宸蹭了两下她的手心:“嗯。”
同生同根,同树同泽,同死同心。
走到朱厌身边,池意打开瓷瓶,几簇细小的东西钻进了朱厌的鼻子耳朵,眼睛,嘴巴,这些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树的藤叶。
藤叶又名芽藤,这芽藤长大后就是树身边的小树,也是树延续的一种能力,用灵力催动,就成了寄生蛊,进入体内,只要催化就会蔓延全身,必死无疑。
藤叶与本树联通,池意微微歪头,撕开了朱厌腿上的衣服:“崇武营的诛妖箭。”
崇武营的诛妖箭上涂毒药,妖一旦被射中,伤口便会无法愈合,一直溃烂,没有医治的方法。
不过池意倒是可以治,但她可不会给仇人治这种不会影响计划的伤,她好奇的只是伤口和崇武营。
目不斜视,两人出去了,朱厌的伤口流着血,可惜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