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眷威仪肃,统御四方邦。
不过池意倒是可以治,但她可不会给仇人治这种不会影响计划的伤,她好奇的只是伤口和崇武营。
目不斜视,两人出去了,朱厌的伤口流着血,可惜无人在意。
昏暗的地牢中,头顶悬挂的尽是挂牌,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走过,尸体上潦草盖了一层白布,血嘀嗒嘀嗒滴落了走过的一路。
血落而下,甄枚放下墨台,墨台中的墨,鲜艳似血,带着面具的人用笔沾满了红墨,涂上祝融图,红的夺目:“好颜料,真是好颜料啊。”
祝融,火神,灿烂如火,图上的火燃的又是谁的命呢?
缉妖司的监牢中也开着不少天窗,阳光直接射入,因为缉妖司只负责羁押人妖,不负责动刑审判,给朱厌下的剂量算着差不多了。
池意和卓翼宸就在牢房前等着他醒,文潇带着讹兽回来了,才发觉今天的氛围不太对,文潇搭了几句话问:“今天不是休沐吗?怎么看着大家都挺忙的?”
同僚叹了口气:“是休沐,但案子和事情它不休啊,你不有抓了只讹兽回来吗,该做还是做啊。哎,我跟你说,今天还来了个自称朱厌的,又是一堆事。”
眼神轻移,文潇神色凝固一下,又恢复正常:“朱厌?”
同僚闲话:“是啊,谁知道真的假的,但卓大人和池大人都在地牢等着审问呢,你说这装谁不好,偏偏装朱厌,这不是找死吗?”
文潇强撑笑了下:“还真是辛苦了,我去地牢看看,劳你看着这只小兔子了。”
默默竖起耳朵听着缉妖司八卦的讹兽被抓包了:“姐姐们真清闲呢。”
同僚牵着那绑着讹兽的手绳:“去吧,去吧,我来处理这个撒谎精。”
文潇走入监牢,看见的景象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熏香袅袅向上漂浮,茶水氲氤着热气,池意与卓翼宸对坐在天窗阳光下。
走进几步,文潇疑惑:“你们两个这是?”
品了口茶,池意端着茶杯朝她示意:“这不是很明显吗?闲来无事熏香品茗,熏陶雅境。要不要来一杯?”
也不拒绝,文潇从卓翼宸腿下扯了个坐垫,一撩衣服跪坐下来:“好啊。”
扯了卓翼宸一个趔趄,茶水差点撒了一身:“真粗鲁。”
文潇吹了吹池意给她倒的茶,评价茶也评价他:“好茶,茶香浓而不重,色深而不晕。你倒是矫气,小池用一个垫子,你要用两个。”
卓翼宸道:“我那是在垫衣服怕弄脏,不是垫了两个垫子。”
文潇露出一个笑:“解释就是掩饰,堂堂卓大人应该不会这么计较吧。”
说不过她,卓翼宸眼神一转往池意这边坐:“小池!你看文潇。”
池意想摸他的头发,反应过来他束发了就握着他的发带揉了揉:“真爱撒娇。”
卓翼宸眼睛亮晶晶的:“不行吗?”
一脸宠溺的笑意,阳光打过来,才能看清池意的眼睛不是纯黑,底色是浓重的墨绿,池意眼中倒映着的只有卓翼宸:“可以,可以的不得了。”
脸上红了一下,卓翼宸羞的偏头不看她,用喝茶遮掩:“嗯。”
难以言喻,文潇无语:“我还在这里呢,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好不好?你们背后好像还躺着只妖。”
两人同时回头,才发现朱厌已经醒了,朱厌看热闹不嫌事大话里有话:“大名鼎鼎的池大人,和鼎鼎大名的小卓大人还真是亲.密.无.间呢,传扬出去可怎么办呢。”
表情冷了下来,池意平淡阐述:“国师阁有一项特殊的查阅血脉的法术,只要把百枚银针刺入个个经络处就可以了,你是否是朱厌还存疑,我看不如就用此法查阅几次,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定论。”
听的直皱眉,已经想象出了那个疼,朱厌讪讪笑了几下:“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不知道,哦对对对,池大人和卓大人真是兄妹情深啊,简直是天下兄妹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