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听的直皱眉，已经想象出了那个疼，朱厌讪讪笑了几下：“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不知道，哦对对对，池大人和卓大人真是兄妹情深啊。”
冷哼一声，卓翼宸转脸过来对池意又是暖暖的笑：“我和小池，自然如此。”
压了又压，朱厌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卓大人，对自己的姐妹和对他，还真是两副面孔呢。
面带冷霜，池意轻放茶杯：“堂堂大妖自投罗网，我们缉妖司还真是手段高超呢。”
意有所指，朱厌眉头一挑，心知池意是在指桑骂槐：“池大人如此说话，倒是让我一时语塞了。”
卓翼宸本就厌恶他，也不太喜有人想和池意接触，更不喜他轻佻随意的语气：“巧舌如簧！从实招来，你传信范大人，说可以勘破水鬼抢亲案，既然如此，那便一一道来。”
朱厌状似不在乎：“卓大人不像是在求人，更像是在审问罪犯呢。”
脸垮下来，卓翼宸眼神凌厉看向他：“住口！你以为缉妖司是过家家吗？你背负无数条人命，本就是犯人，如今不过暂时宽限。杀害父兄的血海深仇我绝不会忘，不要给脸不要脸。”
神色深沉一刹那，朱厌松动几分又恢复到随意无畏：“卓大人的话，真是让人心寒啊，你们凡人有句话不是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我是真心实意想帮助缉妖司的，毕竟，人命大于天啊。”
朱厌的神色自然躲不过池意的眼睛，池意目光轻垂，话却坚毅：“缉妖司信的是公正公立，你杀了人自然要偿命，不管所杀之人是否是我二人父兄。若救了人，自然也会合理减免刑罚，缉妖司自会公私分明，你大可放心。”
话锋一转，池意抬眼，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勘破世间黑暗：“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
轻笑一下，朱厌起身走进几步，锁满全身的锁链随着走到叮铃作响：“还是和池大人讲话轻松，不过我的条件就在这里。”
目光交汇，最后定格在文潇身上，文潇疑惑：“我？”
卓翼宸对他显然没有耐心，严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文潇只稍微思考：“我同意。”
蹙眉，池意不赞同的提醒：“文潇，他还没说要求。”
行走在朝堂中多年，池意也不可避免的浸染上了些阴谋诡计的算计色，做事做一步想三步，甚至十步，从不亮明底牌。
文潇朝她笑了下让她安心，她也不知为何，对这个朱厌莫名信任，食指微微收紧，感觉告诉她：这个底细不明的朱厌应当……是她的一位故人。
朱厌缓缓阐明了个中缘由，他是承载世间戾气的容器，若直接死去，还会有新的容器，而唯有云光剑可以终结这个“容器”的命运。
他的要求，则是同文潇一起参与水鬼抢亲案，以及，死在云光剑下。
此言一出，几个人心思各异。
朱厌眉目松散，好似无欲无求；文潇呼吸加重，震惊又凝重；卓翼宸警惕心加了又加，努力平静。
只有池意若有所思，将几人神色都看在眼里，她一向不会表现出太多情绪，越是重要，她越不露声色，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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