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阳直勾勾地盯着族长口袋，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盯着猎物的老鹰，恨不得在口袋上烧出个窟窿，好瞧瞧龙脉化成的龙到底啥模样。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能把空气都点燃。
张起灵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肩膀微微缩了缩，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把泛着金光的那一侧严严实实地挡在张海阳视线之外，活像护着宝贝的老母鸡。
瞧不见想看的东西，张海阳脸上的失望肉眼可见，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
他扭头望向窗外，暮色中的盘山道弯弯曲曲，像条打了结的绳子。
车子一路颠簸，颠得他骨头都快散架了，忍不住开口问开车的张海落：“还有多久能到啊？再这么颠下去，我这身老骨头都要散了！”
张海空盯着车载定位仪屏幕，眉头微微皱起，仔细盯着代表张海宣手机信号的光点，心里默默估算着距离，随后抬起头，语气沉稳地说：“大概还得一个小时。”
开车的张海落也跟着点点头，算是确认。
“唉，无聊死了，这时间可怎么熬啊……”张海阳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把目光落在那本厚重的黑皮书上，随手翻看起来。
一时间，车里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突然，张海阳慢悠悠地喊了声：“族长！”声音拖得老长，尾音还带着点意味深长。
张起灵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只见张海阳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又古怪的神色，开口问道：“你说，他们的世界是一个人写的书，那咱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本书呢？”
这话让张起灵有些意外，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才想到？”
张海阳却没在意，紧接着又问：“那要是真的，咱们世界的主角是谁啊？”
张起灵目光平静，反问:你觉得是谁？
“无邪？”张海阳试探着问。
张起灵轻轻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上半部的主角是他，但现在，咱们张家才是主角。”
听到这话，张海阳直勾勾地盯着张起灵，眼神里满是探究。
这位在俗世摸爬滚打了半个世纪的族长，脸上不见岁月的痕迹，眼神依旧清澈明亮。
他喃喃道：“族长，你这是在安慰我吧？没想到，族长也会安慰人了！”说着，他自嘲地笑了笑，又问：“你说，这会儿是不是也有人在看着咱们呢？”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没接话，低头继续看书，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张海阳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馁，一边翻书，一边嘀嘀咕咕：“族长，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里头好多技术咱都能学学。特别是这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真想好好瞧瞧。这作者也太小气了，写来写去就这么点内容，该不会是词穷了，编不下去了吧？”
张起灵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等下完地，你去找胡八一借来看看，可惜只有半本。”
一听这话，张海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宝藏的孩子，上下打量着张起灵，眉毛一挑，脸上写满了期待。
张起灵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全本，我问师傅要要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海阳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忍不住欢呼出声：“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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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越野车剧烈颠簸着，终于拐进了一处悬崖峭壁下的暗河河道。
浑浊的河水在怪石间奔涌，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
张海空紧盯着导航仪，指尖快速敲击着键盘，将张海宣发来的定位导入系统。两个重叠的信号光点在屏幕上闪烁，一个代表己方小队，另一个则是失踪的张海宣。
他快步走到站在浅滩边的张起灵身旁，河水漫过两人的靴筒，溅起细小的水花：“族长，老大就是从这里进去的。现在他们的信号显示在山壁内部，我们是翻山强攻，还是调用直升机？”
张海落正操控着无人机在高空盘旋，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周围陡峭的山势。听到“直升机”三个字，他猛地转身，抬脚踹向张海空的屁股：“你脑子进水了？忘了老大怎么失踪的？还想用直升机，想把族长也搭进去不成！”而且家里还有多余的吗？都在生产线上排队呢！
张海空呐呐不语，挠了挠头，陪着族长看风景。
张起灵沉默不语，深邃的目光扫过四周。眼前的水洞漆黑如墨，洞口怪石嶙峋，在暮色中张牙舞爪，活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原著中关于此地的凶险描写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另一边，张海阳蹲在河边，盯着湍急的水流。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个标注着“杨雪莉”的小红点正在缓缓靠近。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这还要从中午说起。当时他正在胖子的店里大快朵颐，正琢磨着张海清交代的“照顾故人后辈”该如何下手，就接到了张起灵的电话。听说张海宣被困虫谷，他立刻自告奋勇要求同行。而在胖子打包驱虫药粉时，他眼疾手快，偷偷将一枚微型定位仪混进了药包。
“小女娃娃，倒是有点本事。”张海阳喃喃自语，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能和他们同一方向，说明杨雪莉的小队确实不容小觑。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族长执意立刻进洞，杨雪莉他们肯定追不上。他抬头望向逐渐暗沉的天空，河水拍打岩石的声音愈发急促。入夜后过水道太过危险，更何况洞里还有无数毒虫、巨蟒和食人鱼。想到这，他眉头紧锁，暗暗盘算着如何能让队伍在外面多停留一天——总得护住那三个年轻人，不然恐怕连洞口都进不去，至于张海宣他们，祸害遗千年的黑心资本家，阎王能收了？让他多等几天！
"起灵，你们到地方了？"张玄策裹着毛毯打个哈欠，掀开一角露出脑袋。眼前是条奔腾的河流，浑浊的水流打着旋儿，直冲进山脚下的暗洞。
张起灵低头看着探头探脑的小金龙，想想师傅的本体，和现在这纤细小龙，忍不住笑了起来，“到了，就是小说里写的那个水洞入口。
站在近处的张海空被水声震得耳朵发麻，恍惚听见族长说话，转头就被金光晃了眼。定睛一看，金龙正蜷在族长的兜里探头看着。那外型，体态和神圣龙威，惊得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然后想着就是个头小了一些。
张玄策似感知到他们的心理，斜睨了两人一眼，就卷起海棠毛毯"嗖"地窜上张起灵头顶，金灿灿的身子盘成个圈，活像顶着个小太阳。
“师傅，你只能维持这样么？原先那样不行么？”张起灵能想象到自己这样太显眼了。
小金龙甩了甩尾巴，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师娘在古楼密室接受传承，怀着身孕耗损太大，我得守着她。其实我这会儿睡觉，神魂都在那边盯着呢。"它抖了抖鳞片解释道，"这方天地容不下完整的神魂，我只好抽了昆仑龙脉凝成分身。要是用真身，这世界怕是要塌。"
“你记得第二陵的时候，初入金丹的我和海棠都要把世界崩碎了！而张景策那具身体的修为快到了元婴……过不来。所以，路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再叫我，平时就靠你多操心了。”
“好！”张起灵应了，打定主意能不打扰师傅就不打扰，眼角瞥见探头探脑眼神震惊的张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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