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懒散语调，让他神经紧绷，仿佛又是一个错觉，他惊愕的转身，就看见，前一秒还在他面前，是一个老婆婆的人，突然变成了，苏晚，美得张扬而明媚的苏晚。
“突然发现的新技能，变身吧，不过只能维持10分钟。”
说着，她侧身，回房，并未关门。
宋稳脱了鞋，依旧如第一次去时，那般拘谨。
房子里面，本就没有生活气息，如今，就连一些日常用品都没了，只有一张沙发，上面还盖着一张防尘的白布。
苏晚抬手想要扯下来，宋稳已经先一步拉了过去，并折好。如果是苏晚来，她估计就顺手扯下来，就扔在地上了。
“回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招待不周，宋警官，还请多见谅。”
她嘴上说着，行动上未有丝毫抱歉之意，只是随意的躺在沙发上。
宋稳左右打量着，整个客厅，除了沙发，只有头顶的灯了。
“这个灯，很独特。”
提到这个灯，苏晚的眼睛，仿佛被针刺痛，快速的眨了几下。
“小凯从这儿上吊自杀的，用的就是这个灯的绳子，你说独特不独特？”
她眼睛在笑，语气温柔至极，眼里夹着的却尽是冷漠。
宋稳僵直身体，低下头。
“对不起。”
“宋警官，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小凯自己自杀的，他是惩罚我，是我自己把他养成娇生惯养，是我让他背负了骂名，汉奸的弟弟，是我让他承受不了一点指责，以至于，用这么窝囊的方式，结束。”
她的眼里，有恨铁不成钢，有悔恨，更多的是，自责。
“对不起，我当时，开了枪。”
他要是晚一步，能听完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后面，会不一样？
“……”
苏晚失神了很久，突然，她的电子手表震动了起来。她猛然起身。
“慢走，不送。”
快速回了房间，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刚回房间，她的容貌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很快，又变成了，宋稳最初看到的那个老婆婆模样。
这两个月来，她的不老不死能力，在慢慢衰退了。她说的十分钟，是维持自己年轻的模样，只有十分钟。
她本来想慢慢等死的，可她还是没忍住，想回来，看一眼。也没想到，会遇见宋稳。
宋稳等了很久，紧闭的房门没有再次打开的迹象，他留下了一句，明天再来，就走了。
宋稳走回车边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像踩碎了揉皱的棉纸。
刚要打开车门，突然心口一阵钻心的痛……
这冬天的雪，终归要消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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