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卢卡味觉有问题后,阿尔瓦先生似乎爱上了研究菜品,隔三差五做点辣菜给卢卡改善口味,只是辣的吃多了也不好,卢卡成功上火了。
阿尔瓦看着他绯红且干燥的唇,决定未来一周都只做清淡的菜。
卢卡不是很乐意,但是架不住阿尔瓦的强权镇压,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点,地下室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师生。
只是卢卡总能在夜里感觉到床边那人深沉的注视,从前在监狱里,他从来不敢睡熟,导致晚上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他知道阿尔瓦每晚都要在他床前站一会儿,但他们都没拆穿过,他彻底在地下室住下了。
最开始他以为阿尔瓦是要拿什么实验资料之类的,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天晚上,他又听到了椅子轻微拖动的声音,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人在他床前坐下,沉默地看着他。
卢卡在黑夜里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总觉得那注视着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沉重了,他想起自己后来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份手稿,心绪如麻。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他和阿尔瓦的关系,他努力地去回想过往,可记忆里只有一个被烧毁的废墟,一张看不见的脸和在监狱里收到的那些折磨以及永动机。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其他的东西了。
他突然翻了个身,面对阿尔瓦,桌子上的台灯被人按亮,昏黄的灯光刺得他眯了下眼,适应过后,他对上阿尔瓦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阿尔瓦丝毫没有半夜偷窥的自觉,他长腿交叠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卢卡,也不开口说话。
“你不睡觉吗?”卢卡还是不能轻易地喊出“老师”那两个字。
“不困,下来看看你。”阿尔瓦眼底是淡淡的疲惫,显然最近没有休息好。
“你不用担心我跑了,反正地下室的门那么重,我也跑不出去。”卢卡的目光落在阿尔瓦脸上的疤痕处,原本俊逸的脸被疤痕破坏,平添了些狠厉。
他有些想问那疤痕是怎么回事,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问。
他垂下了眼帘:“随便你吧。”
阿尔瓦给他拉了拉被子,卢卡眼尖瞧见他手上的伤疤,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疼,接着头也跟着疼起来,他哆嗦着将身体埋进被子里,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失态的模样。
阿尔瓦觉得不太对,扯开了被子,看着他满头的冷汗,有些吓到了,忙去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习惯了。”卢卡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他早就习惯了这些后遗症。
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听不清阿尔瓦说了什么,只感觉到人离开了,有些模糊久远的记忆在脑海里走马花般晃过,他却什么都记不下来。
温热的水杯贴上他的脸颊,阿尔瓦塞了颗药到他嘴里,他意识昏沉,任由阿尔瓦扶着他起来喂水。
“止痛药,之前在医生那里得的,不知道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