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找茬,江颜过得倒是舒心,闲暇时翻翻书卷,侍女把罐中的药倒进碗里端了过来,小声提醒她该喝药了,她才将手中的残卷扔在案桌上。
浓重的药味让她难受的蹙起眉头,刚一凑近唇边,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将早上吃的全吐了出来,她挥手示意赶紧端走。
吐完的江颜神色萎靡,一张脸白的更难看了。
妖芷回来的时候见她一副快要驾鹤归去的小模样,也是一愣,叹声道,“这么久了,你这胃疾还没好?给你的药吃了吗?”
江颜杵着眩晕的头,无力摆手,“你买的药味太重了!喝不了。”
妖芷差点被她气笑了,“你不喝怎会好?让你去医馆瞧瞧,你那小叔叔盯你像犯人!让你找府中大夫过来看看,你又不愿意。”
江颜才懒得听她唠叨,靠着软塌昏昏欲睡,妖芷无奈摇头,想到正事,脸色一泠,开口道,“近期城中皆在传沧州封家出了一桩悬案,死的人还是封家的嫡长女封舒槿。”
江颜有气无力道,“我又不会断案!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可听说这封舒槿是整个沧州少见的美人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放干了血后剥皮死的。”
江颜听到剥皮两个字,猛然惊醒,也不难过了,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漂亮的眸子里正慢慢凝聚着嗜血的风暴,“走,去沧州。”
江颜刚出府门,面沉若水的江澜早已等在门口,江澜不开口,她也不敢走,一时气氛压抑的让人头皮发麻,江颜想开口打破这种沉默,可是当触及到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眼眸时,那声堂兄死死的梗在喉咙怎么也无法叫出口。
江澜率先打破沉默道,“江颜,过来。”
以江澜的身份,江颜知道的事他未必不知道。
江颜执拗的立于原地,开口道,“江澜,我要去沧州,生死、不论!你拦不住我!”
“江颜,你有没有心?”江澜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问了一句。
似是牵扯到胸口的伤口,他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从我受伤以来,你看都不来看我一眼,自我醒来,你也不问一声,现在呢,你依旧是一意孤行!再次抛下我要走是吗?”
语气平缓,却是声声质问,无端让人听出其中的委屈之意。
江颜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澜久未说话,盯了她半晌,慢慢的闭上眼睛,似是默许了她的任性。
数丈开外,江颜回首,心中一痛,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扬长而去。
闻讯赶来的江景辞终是慢了一步,神色间更多的担忧,他叹了口气道,“你也陪着她胡闹。”
江澜表情放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拦不住她的!”
江府。
时拢早已带着云隐候在书房外,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一道黑色的残影闪近书房,门被被砰的一声甩上。
“属下云琛见过公子。”江澜垂首继续手中的动作,“让你盯着的事如何?”
云琛眼神一亮,恭谨道,“虞子昭刚进封家的第二日,封舒槿便死在了闺房之中,被人放血剥皮死的。”
江澜手中的笔被折断,神色似千年浮冰,冷的可怕,吩咐道,“准备一下,去沧州。”
云琛道,“可是,您的伤?”江澜摇头,“无事!去准备吧!还有,多派些人跟着她,别让她出事了。”
云琛不解,“何不告诉姑娘,让她跟在您身边岂不是更安全!”江澜扯了扯唇,“暂时就这样,去吧!”
云琛躬身行礼,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