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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的雏鸟

哀伤的时间

夜空中,皎洁的弯月如同温柔的眼睛,星星两三点着,在夜空中密密麻麻的分布,星星们时不时闪耀一下,没有规律。

漂亮吗?那是必然的,这如同银河一般美丽的夜空让人挪不开眼,但是有有谁在欣赏呢?

在这夜空之下是战火,铁骑们手持长枪,身穿铁甲,见人就杀,洁白的盔甲妖异的就像是血红色天使。

火焰成为了这美丽夜空下唯一的景色,方圆百里都被这火焰烧的寸草不生。

“你在看什么呢?”

黑暗中响起一句少女甜美的疑问,她是谁?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人,没有一丝光亮投进来,黑的让人绝望。

“我....为什么在这里?”

缄默现在感觉自己只有意识在这黑暗里飘荡,看不见,体会不到任何事物,就连他自己,他感觉自己似乎就是这黑暗的一份子,唯一清醒的只有他。

“喂!叫你呢!给本小姐说话!”

刚刚的声音又响了,这次的是急切,带着无助的声音。

黑暗一点点支离破碎,缄默感觉黑暗的碎片在播放着什么,他看不清,碎片在重组。

慢慢的,缄默看见了美丽的夜空,夜空之下,身穿华丽长裙的少女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不对是她,看着她。

“你是?谁?......我是.....缄默?”

少女看着面前迷茫的缄默,缄默那张清冷的面孔上是无神的双眼,少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很快的又被担忧代替。

“我是缄言啊?你怎么了姐姐?”

“姐....姐?缄言?”

似乎是缄言的名字唤醒了某段记忆,缄默感觉脑袋深处突然钻出一段记忆,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把缄默的脑袋刨开,然后在把一块块象征着记忆的碎片强行塞了进去。

疼痛让缄默面目狰狞,一双充满血丝的瞳孔似乎要从脸上蹦出来。

缄言见到自己的姐姐突然之间就像是发了疯一样,赶紧担忧的按住了缄默的肩膀,用劲摇晃,并且大声喊着缄默的名字。

此时的缄默感觉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视线一团乱麻,她听不见,嗅不道,她似乎与外界隔绝了,她感觉自己在一团乱麻的世界里下沉。

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刚刚开始时的状态,只不过这回的世界有黑也有白,但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依旧空虚无比。

“你将来,我将去,我们就将要见面,死去的肉体不会伴随着灵魂,它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

优美的歌谣伴随着温柔,但温柔的深处却藏着无边无际的悲凉。

一时间缄默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平静了,并且不在冰冷,似乎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了起来,温暖是现在她微弱意识里唯一感受到的。

不知道沉落了多久,似乎到底了,缄默似乎陷进了一团棉花里,柔软,她沉沉的睡了过去,非常安稳的睡了过去。

但她却深深的记住了一句话『往事不必重提,即使遗忘了,也不必回忆』。

......

缄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似乎睡的很安稳,似乎....从买没有像这次一样安稳。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听见了优美温柔却悲凉的歌谣,她还记得似乎有什么人对她说了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往事不必重提,即使遗忘了,也不必回忆。 ”

“你在说什么?什么往事?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她看着天花板不自觉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缄言充满担忧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缄言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脑袋上有一根挺直的银白色呆毛,现在正在不停的摇摆着,似乎映照这缄言的内心一般。

不自觉的缄默伸出了手,精准的抓着了那根一直在她眼前晃的呆毛。

“嗯,不动了。”

缄言一个机灵直接跳到了缄默看不见的地方,蹲在地板上双手摸着脑袋身体颤抖着,似乎收到了什么剧烈的疼痛似的。

缄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又睡着了,但其实她是在整理脑海里有些林乱的记忆,那些陌生的记忆被她一个个拼凑起来。

这个过程看起来漫长其实也确实,但是缄默就好像是一台计算机一样,用了似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整理好了一切。

陌生的记忆似乎并不属于她,但就如那句话一般『往事不必重提,即使遗忘了,也不必回忆』现在她依旧是原来的她。

缄默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她知道这里是她的房间,她现在正坐在她房间里的大床上,视线转到正蹲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缄言身上。

“姐姐....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温柔的,现在居然....居然开始拔我的呆毛了!”

缄默不言,只是勾起嘴角回应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这是记忆里她的标配,对待每一个人时她都是这么一副温柔端庄的样子。

她很宠她的妹妹。

“抱歉缄言,只是我当时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缄言看着面前异常熟悉的姐姐,原本以为姐姐被老怪物附身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蹦起来直接就钻到了缄默的怀里。

“姐姐~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为什么突然就昏过去了?”

缄言眼角上还带着眼泪,昨天缄默的异常让缄言担忧了很久,现在看到依旧是以前的那个姐姐他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委屈。

但是她并没有哭,她还记得姐姐说过,西帕家族的孩子都要坚强。

“抱歉,让你担忧了,只不过是老毛病而已。”

缄默摸着缄言的脑袋,老毛病指的是她从出生就有的一种诅咒,无法被神注视到的诅咒。

这使她的身体无比的虚弱,并且最重要的是她无法成为任何一种职业。

这注定了他从出生下来就是一个废物。

但是相反的,比她小两岁的缄言却是一个天才,在炼金术上有着堪比妖孽般的天赋。

缄言被誉为西帕家族里历代以来为最有天赋的孩子,是家族里的小公主。

缄默则被誉为西帕家族的耻辱,她只是家族为了经商的棋子,即使她连商人的职业也没有。

“姐姐....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冲动了,你不应该顶撞父亲的。”

缄默眼神闪过一丝阴戾,只不过她收起的很快,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就会去领罚的。”

缄默声音有些低沉,干裂的嘴唇响应这她沙哑的嗓音,这使她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姐姐!没事的,只要你向父亲道歉,我在向父亲说几句好话.....”

缄言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缄默严肃的眼神制止住了。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西帕家族不需要懦弱的废物,如果按你所说我会收到更残酷的惩罚。”

“这些也没有什么,但是最重要的,会连累到你,缄言你还小,你不需要去做些什么,去说些什么,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你是我的公主,也是西帕家族的公主。”

缄言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的缄言感觉特别困,迷迷糊糊的在缄默的怀里睡着了。

“看来还不错,刚刚苏醒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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