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身穿黑色巫师长袍的人,浑身冒着黑气,面部似乎是有一道屏障一般,明明没有什么阻挡却模糊的像是一团马赛克。
长袍将他的全身都挡住了,黑色的不祥气息凝聚成实质,似乎看起来像是液体,这种气体似乎在虚与实之间,就如同它的之人一样捉摸不透。
缄默没有了刚刚的温柔气质,表情也变得清冷,一张姣好的脸庞此刻就像是一个冷漠的面具。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目标,没有气息,就像是一具死尸。”
黑袍人发出模糊不堪的声音,声音扭曲的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还在扭曲的麻花,虽然麻花不可能不浓,但是他的出现本就让人无法理解。
缄默静静的看着黑袍人,双眼空洞,但似乎并没有被控制,只是她现在很茫然,虽然她的意识告诉自己她就是她,但是记忆里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
而且为什么自己最宠爱的妹妹昏倒自己会没有丝毫生气呢?自己不应该将妹妹保护在身后与这个强大的黑袍人对视用生命与他做斗争不是吗?就像是故事里勇者保护挚爱之人那样?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往事不必重提,即使遗忘了,也不必回忆』
虽然是我先提起的,请容我向你道歉。”
黑袍人的声音扭曲但平稳,似乎说出这句话时他毫不费力。但此刻的缄默却有些呼吸急促,她意识里一直挥之不去如同一根苍天大树一般的话语竟然是眼前这个诡异的人说出来的。
缄默感觉有些不真实,从她理解且认同的那句话,从开始到现在时间不过尔尔,一般剧情不都应该曲折一点,然后以悲惨的结局而收尾吗?
“觉得不真实吗?
我并不会隐藏自己,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样做。
你不必将过往看得太重,也不必试图去理解我的到来。
你是一只刚刚破茧重生的雏鸟,你还不必学会飞翔。
你要相信我与我们,我与我们会保护你的。”
就在黑袍人说完这一大串话时,黑色的不祥气体越发浓郁,直至整个房间都变得漆黑无比。明明窗户敞开着外界的人似乎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缄默果不其然的再一次晕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她不在做奇怪的梦了,她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就像是躺在母亲怀里安然入睡的孩子一样。
但似乎一切美好对于缄默来说都不长久,一声厉呵将缄默吵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赶快起来!”
暴躁的声音响起,缄默缓缓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双瞳隐隐还透露着些回味。
“唔!父亲!”
缄言从床上一溜烟爬起来,娇小的身躯跪在了地板上,因为慌乱跪下的时候有些狠,膝盖有些发红,疼痛让缄言微微咧开了嘴紧紧的咬着牙(注:缄言十一岁,缄默十五岁)。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不管姐姐的事。”
西帕.博尔,这是她们的父亲,他很严厉,尤其是对于缄默,他并不在意缄默是否具有天赋,从小到大他被灌输的只有家族利益。
“我是不是说过?缄默紧闭期间你不准偷溜进来?不要以为我对你宠溺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现在立刻给我回屋里反省!”
“缄默还躺在床是是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缄默慢悠悠的爬起来,银白色的发丝有些邋遢,将她的脸颊遮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西帕家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吧你这幅鬼样子给我整理干净,然后立刻跟我去婚礼现场!
你现在对洗怕家族唯一的利益只有这些了!这是你为西帕家族做出贡献的荣誉!”
缄默此时的并不太在意博尔的话,她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她现在懂得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平静。
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原本的她已经蜕变了,她要做出反抗,做出她以往一直不敢做出的反抗,在她与缄言一起跑出去赏月时就已经决定了。
“这就是你原本的决定吗?安祥的睡吧,或许你就是我,但我与你并不相同。”
缄默低声喃喃着,缄言似乎是听见了,差异的看着面前与往常不同的缄默.....或许她知道了,她的姐姐已经变了,她抛弃以往的痛苦,过往已经陷入沉眠。
而此时的她就是她——就是她心目中姐姐应该是的样子。
“所以呢?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缄默的话语镇静,毫无波澜,她将她的头发拨开,金色的瞳孔平静且坚定。
“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