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只有你是我的我们。
他温润的手掌按在程潇蓬松的头发上,放缓声音,呼出的气息都萦绕在程潇鼻尖:“松锁,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也给我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好吗?”
程潇闭上眼睛,复杂情绪抵在干涩的喉咙里,最终点了点头。
“我其实看出来了,你一向很要强,也一直在跟自己较着劲。我知道你在追赶我,在今天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我们一起成长,这很好。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松锁,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我所比你领先的距离,只是时间赋予我的,如果我们俩互换位置,我相信你不会比我做得差,所以,不要让我挡住你的目光,你要看的,是更远的远方。”
当时他们都没有想到,稀松平常的一句话会一语成谶。彼时的程潇只是安静地听着,心中微微动容,面上仍忍住泪水:“你也知道的,我们之间,不只是这一个问题。喉咙滚动,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我们约会结束后,你又要在送完我后,一个人开车回家。单是你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快赶上我们每次约会的时长了。就像智妍说的,我们不同路,所以不得不互相迁就。”
“不是不得不,是我愿意。”尹净汉忍不住出声打断,带着些疑惑和怒气“松锁,你为什么老是要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呢?等你也好,送你回学校也好,一个人回家也好,都是因为我愿意,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你不也是这样的吗?周末陪我窝在办公室加班的是你,我喝醉后赶来照顾我的也是你,哪有什么不同路,我们这不是在造一条路吗?”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直接站了起来,直到对上程潇像小鹿般无措的眼睛,立刻泄了气,半蹲下来,和她平视,“对不起,是我没有给足你要的安全感,但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没有安全感。”他垂下头,第一次在程潇面前承认,“当我看到有男人靠近你,我也会很嫉妒。”
看到他少见的脆弱模样,程潇心中一片柔软,气也消了一半。
他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们都在摸索着,如何经营好这份爱,摸索的路上难免磕磕碰碰,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双手还紧握在一起,这就够了。
“松锁,你还爱我吗?”
“爱,当然爱。”
“如果让这份爱停留在这里,我们都会遗憾一辈子的,所以,我们再试试好吗?”
“好。”
程潇回答的尾音落下,尹净汉起身与她撞了个满怀,彼此的体温在冬日温暖的房间交换。
托智妍的“福”,程潇第一次在尹净汉家待到这么晚。
尹净汉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今晚,你还回去吗?”
窗外月光泄了一地,她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满目星河里。
她靠在棕色的松软沙发上,眼前是一张越凑越近的脸,渐渐近到连脸上的细微绒毛都能看清。在意料之中的吻到来之前,她不由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那枚吻,最终落在了眉间,伴随着他的浅笑“傻瓜,想什么呢,我说过,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你手里。”他转身拿起沙发另一侧的外套,“快去洗个脸吧小花猫,我打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