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愣住,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并未发觉有何不对,但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一路小跑回寝宫,铜镜中映出自己的样子,脖颈上有好几处印记,甚至还有留有牙印,眼角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就像被人欺负了的幼童。
该死!嬴政忘了还有这茬,芈月肯定会知道,现在自己需要赶紧找方法应对。
可这宫中,还有什么人值得自己信任呢,黑鸦无处不在,自己根本不知道芈月安插的到底有多少人。定了定神,换身衣服,隐藏在黑袍之下,从密道出宫。
密道通往宫外的一片偏僻树林里,是嬴政暗中派人挖好的,为避免走漏风声,参与建造的人无一幸免,均被暗卫处理。事后,嬴政还暗中给那些人家中送去些许金银。
出了密道,嬴政穿梭在小巷间,走进一家残破的客栈里。说是残破,里面却坐满人,一个个虎背熊腰,手里拿着酒壶大声谈笑。刚踏进一步,视线却被挡住,嬴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侧还有两人,兴许是小弟。
嬴政也不惧,手搭上腰间的佩剑,眼神直接对上男人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男人挑着眉,轻笑一声,小弟就立在嬴政的左右侧,双臂环在胸间,将他团团围住。
方才还在谈笑风生声音迅速消失,只觉许多眼睛正盯着自己,嬴政感到些许不悦,剑柄上的手握得更紧。
站在左右侧的男人似是等着老大下令,僵持许久,嬴政猛然感到一阵寒意,迅速侧身,拳头掠过眼前,拔出匕首与那人正面交锋。余光瞥见另一人上前一步,却无任何行动,仅是漠然看着这边。
那人也拿出大刀,直直朝嬴政砍来。大刀碰撞在剑上响个不停,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嬴政只能被迫退出屋外,那人大笑出声,一脸挑衅朝嬴政勾勾手指。
嬴政也不恼,嘴角微微上扬,把挑衅的动作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男人见此,大怒,挥舞大刀就要冲上去。
“废物。”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电闪过,男人的刀便落在地上,他惊恐的低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架在了长剑上,只差半寸,便可取他性命。
男人不敢再乱动,可眼底仍是难掩杀意。"你是谁!”
“好剑,不染脏血。”嬴政不屑冷笑,反手将剑插回剑鞘,随手丢出块东西被男人接住,“做个交易。”
男人往后退几步,看向手心,眼睛不由地瞪大。
竟是金块。
有这般武艺且腰缠万贯的人,背景不简单,来这定是知道些什么。男人警惕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就直说了。”嬴政径直朝男人走去,“阁主在哪?”
"阁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男人冷哼。
嬴政嘴角微勾,伸手从男人掌心拿走那块金块,"我自有办法让他见我。"
"阁主岂容你随便折辱。"
男人一声大喝,捡起大刀就朝嬴政砍去。这一招势大力沉,若是落实,嬴政必死无疑,但这男人的功夫太弱,根本就不够看。他的手腕被嬴政捏在手中,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
“大哥!”周围惊呼四起。
"区区一条走狗,也配谈条件?"
嬴政垂眸,抬脚狠狠碾在男人断掉的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痛呼不已。嬴政眼里渗出冷意,也愈发用力。
男人痛到浑身颤抖,脸上青筋暴突,他张口,又只剩叫声。这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嬴政往后一闪躲过飞踢。
"阁主不愿见你,放了他,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此人遮着半张脸,伸出一把银制匕首拦在嬴政身前。
"哦?"嬴政饶有兴致看他,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
"大哥!"周围的人涌上来将男人扶走。
“公子伤我阁人究竟何意,还请明示。”
“做个交易。”嬴政沉声重复,将黑帽往下拉,尽量遮住自己的面容,“你是阁主身边人?怎么称呼?”
那人沉思一阵,欲言又止,约是在考虑后果。
“渊。”
嬴政眉毛一挑,将手环抱在胸前,细细打量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消失,又重复一遍问题,今日这交易,他做定了。
自称渊的男人仍握着那把匕首,一双黑眸渗着冷意,见嬴政拔出剑,手便不自觉握得更紧。两人僵持许久,谁都不愿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