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摇摇晃晃的,白起赶紧小跑过去搀扶住他,看他的样子,感觉随时会栽倒进雪里。
“阿政,你怎么了?”白起有些着急,甚至把自己披风脱下来给嬴政披上。
嬴政盯着白起看了好久,接着就傻笑起来,一把抱住白起。
“阿起,别走…”
“陛下,你喝醉了。”突然的凑近让白起闻到了那一身的酒气,“臣不会走的。”
“阿起,玄雍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嬴政自言自语着,看上去醉的不轻,对自己的自称都变了,“你这次,对抗匈奴有功,我会赏你的…”
白起没有答话,扶着他走进了水榭内坐下。
“阿起,我好想你。”
“阿起,谢谢你守护玄雍…”
“谢谢你…”
“谢谢…”对不起。
”谢谢…”对不起。
……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酒劲上头,嬴政已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早已泪流满面。
滚烫的热泪滴落在白起的手背上,却好似要把他的心烫出一个洞。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嘴中小声呢喃着,嬴政抹着泪,手伸到腰间处摸索着什么,直到他的手猛然凑到白起眼前。视线聚焦后,发现那是一个香囊,看上去有些丑,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字。
“当年笑你个将军,却学着小姑娘绣花,还绣这么丑…”
说到这,嬴政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早知后来,当初不笑你又何妨…”
因为这香囊,嬴政还打趣过白起是不是要送给心仪的姑娘,那时冷淡的大将军却红了脸,没想到是给嬴政的生辰礼。
白起紧紧抱住他,布满伤痕的手轻抚上他的头,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心阵阵的抽痛,可作为一个兵器,自己不知该说什么温暖的话来安慰他。
“阿政,守护你,是我生存的唯一意义。”
“阿政,守护你,是我牺牲的唯一意义。”
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自己是为了守护他而存在,这江山
白起不懂复杂的情感,所以把这些情感归结为爱。
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中啜泣的人,或许是久别重逢,或许是一己私念,竟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双唇相碰的那一刻,心中那隐藏已久的情感终于迸发,似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能感受到怀中人似乎受到些惊吓,身体一抖,却并未反抗,倒是双臂环住白起的脖子,手按住他的后脑,使这个吻更加深入。
灵活的舌头撬开牙关,肆意侵略着城池,贪婪的索取着对方的气息,不一会儿对方便缴械投降,同他纠缠在一起。
这次想再任性一点,想再多占有他一点点。
他骂也好,打也罢,就算治死罪自己也愿意,这完全就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只是这次,不想再隐忍这份情意。
直到嬴政的脸憋的通红,才依依不舍结束这一口勿。
再看怀中人时,那双眼还沉浸在情谷欠的迷蒙中,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氵朝红,似乎是有些谷欠求不满,在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竟主动口勿了上来。
***************
……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冷,就把他抱回了养心殿,轻轻放在榻上。
破晓,白起离开。
日光照进殿内,窗外雪已停,留下白茫茫一片。嬴政抬手遮住双眼,另一只手放在榻上,用尽全力才勉强把自己撑起来。宿醉伴随着头疼,嬴政扶着额,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何事,却只能隐约想起些片段的画面。
缓缓睁开眼,只见唯一遮挡身体的是被子,手腕处的伤已经被包扎好,衣物整齐的放在枕边。嬴政惊恐的打量着自己**************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人,那昨夜…
不会吧…嬴政暗暗想着,感觉双耳发烫,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
养心殿依旧没有任何宫人,嬴政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出去,时不时就能听到尖锐的乌鸦叫。
“陛下这是要去哪。”嬴政寻声回首,徐福正一脸谄媚的笑着,向他行礼。
“朕去哪,还需要向你通报吗。”嬴政不屑的冷哼一声,眉眼间染上怒意。徐福这时出现在眼前,无疑是给嬴政本就不好的心情火上浇油。
徐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太后呢。”嬴政怒火中烧,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太后出行,不需要向奴才禀报。”徐福语气平缓,却有意刺激嬴政,脸上依旧带着笑。
嬴政眉头瞬间皱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的力道不断加大。“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嬴政阴沉着脸,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徐福面色发白,发出瘆人的笑,抓住嬴政的手腕,“杀了我,陛下…就别想再见到他了…陛下,大可以试试…”
嬴政瞳孔一震,将他摔在地上。徐福咳得撕心裂肺,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又笑得癫狂,也不忘唤着对嬴政的尊称,感谢他的不杀之恩。惺惺作态的样子引得嬴政胃中又翻江倒海,火烧般疼。
在地上好一会儿,徐福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看着嬴政那想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忍俊不禁,又行一礼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