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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王振鹏

绝技

此人正是屁股挨了枪子的孙跑跑。在王家右边屁股被王振鹏一枪命中,屁股一凉,知道自己吃了枪子,短腿一软,掉了下去。还好镇静,起身跑到外墙根下,拼下力气,算是从王宅越墙逃了出去。

本想着找个地方休养一番,可王振鹏带着护院穷追不舍。孙跑跑只得一手捂着屁股,拖着短腿,在平山镇转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出个安身的地方。万不得已,孙跑跑拖着血身逃出平安镇。出了镇子就看到远处紫云山红彤彤的烛灯映射在夜色。孙跑跑不加思索,一瘸一拐的向紫云山方向逃去。

待到了紫云山,孙跑跑已经是筋疲力尽,况且屁股上还带着枪伤,路上只顾着逃命,俨然没想,到了紫云山做什么?不过脑袋里确总是王家父子的对话。不曾想过,和紫云山的唐家没有过来往,与紫云山的各个行当的师傅,掌柜也没交情,到紫云山做什么。

没有人会想自己无缘无故的卷入到别人的事情里去。那些恩怨是非,设计报复对孙跑跑来说,跟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若不是唐家死追不放,孙跑跑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到了紫云山看到整个楼宇山,孙跑跑着实吃了一惊,到处张灯结彩,一片欢庆,人流都往唐家涌去。孙跑跑好奇,夹杂在人群跟着要看个热闹究竟。

人流议论中,孙跑跑方才知道,是祖姥爷唐礼诚大婚。

由于身上带伤,疼痛不已,孙跑跑遂偷拿了一罐杜师傅酿的烈酒,躲上了唐家的窑顶,吃酒解疼。

不料,酒烈,劲道太猛,孙跑跑又不胜酒力,几口下肚,意识更加模糊,天旋地转起来,短腿一撇,顺势从窑顶摔下,昏死过去。

唐家院子里的客人惊奇,围将上去。何思道做为婚事的主持,慌忙向前查看。但看孙跑跑爬在地上,右侧的屁股上还有一个血洞,何思道一眼便看出是枪伤。掀过孙跑跑正面,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再看童身老脸,肮脏不堪,着实更加恶心难看,围观的人捂鼻掩面。何思道略一思肘,遣散大家继续回座饮酒。众人方才散开继续饮酒。

祖姥爷过来寻问,何思道未加多言,只道无事,抱起孙跑跑回到自己个的窑洞内。何思道又仔细查验,确定是枪伤,眉头一皱,神情黯然,蹲坐在炕沿上。

第二天,天刚显出鱼肚白。紫云山内,楼宇山上的铺面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伙计或者掌柜,打着呵欠的取下铺面闸板,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此时,负责车马运输的伙计们已经装下了十几车的货物,套好骡马准备往紫云山外运。车马行当一直是祖姥爷负责,如何思道所嘱咐的,这个行当要祖姥爷把控。由于昨天祖姥爷和老祖奶新婚,今天何思道主要负责输运,顶替祖姥爷。

一般运输货物,会有两个负责的,一个领头探道,一个押后托尾。但祖姥爷从不这样做,他总做探道的那一个,他对运输的十几个伙计说:“路,是江湖路,探头押后的把兄弟们夹着,生分了,车马上的都是你和我讨生计的物什,如果一车马的物什,能让一两个兄弟从此荣华富贵,拿去便是,但别为了片刻的富贵,伤了兄弟们的情分。这差事,我混个猪尾吃,肉都给兄弟们享了去。”祖姥爷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山外那些镖局的镖师也没这个待遇。

何思道坐在头辆骡马车上喊:“伙计们,好了木!”后头的伙计喊应了:“中类!”然后车马才从头至尾开始前行。

十几匹车马刚都动起来,一个人突的从山坡处窜出来上前就夺了何思道的长鞭,何思道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是祖姥爷。

何思道打趣的喊说:“看来自家的婆姨,还没我们这群光杆子有趣啊?”后面的伙计“哈哈”的大笑。

祖姥爷也不恼怒,说:“在家看到的是一个婆娘。到这儿听你老先生说上几段评书,看到的可是成千上百的小娇美人,大姑娘啊!”这一说,既化解了尴尬,又夸了先生评书说的好,还把好色的盆子扣到何思道头上了。

祖姥爷这是又要亲自带着车马运输的。

车马出了紫云山,绕过平山镇,向洛嵩赶去,这趟去的是洛阳。

不料想,刚绕过平山镇,途径干河沟时,从沟底晃晃荡荡的上来五个当兵的,肩扛长枪,站在路道两侧,盯着到来的车马。祖姥爷和何思道见状,警惕起来,不知道这几个当兵的要干什么。

在第一辆骡马经过那五个当兵的时候,其中一个当兵的抖下肩上的枪,端枪把枪口对准了马头。祖姥爷和何思道惊诧,勒停马车,何思道跳下去,向前报问:“几位官爷,我们借道去往洛嵩,途径此地……”说着,何思道就从怀里掏出钱两,端捧着要奉上。当兵的也不说话,另一个当兵的端枪挑了奉上的钱两,钱两散落在地。祖姥爷见状,觉得有异,平常兵匪劫道咋咋呼呼,要钱,要货的,这几个当兵的确不言语,也不要钱财。祖姥爷跳下马车向前,拨开对着马头的长枪,似要与这几个当兵的一搏。何思道忙向前拦着祖姥爷,又要和当兵的对话。

突然,车马队伍的尾处“砰”的一声枪响。

何思道和祖姥爷回头,但见一个骑着马,穿着笔挺军服的人巡视般晃晃悠悠的赶来,后面跟着十几个端着土枪的护院。此人正是王振鹏。

到前,王振鹏勒马停下,打量一番祖姥爷和何思道,问:“官贡?”(给达官贵人送的?)

何思道抱拳作辑,上前答道:“民运!”(给平头百姓运的货物)

“无旗,暗镖?”王文鹏又问。(没打旗号,难道走的是暗送的货物)

“无旗,不走镖。”何思道答。(没旗号,走的也不是镖)

王振鹏皱眉,又问:“胖子赶路,不怕跌了跟头?”(这么多的货,不怕劫道的)

何思道答:“货贱,道上的好汉,不吃眼。”(货不值钱,劫道的好汉看不上)

王振鹏绕着马车上的货物转圈打量,又问:“哪里的来的?”

何思道转身,答:“紫云山。”

王振鹏一怔,又仔细的打量一番何思道和怒气冲冲的祖姥爷,问:“姓唐?”

何思道应声说:“是。”

王振鹏闻言,突然令道:“拿下!”几个当兵的就收起枪支,准备拿人。何思道惊慌,忙向前直叫“官爷”。祖姥爷和伙计们但见当兵的,和那十几个护院要拿人,乱做一团。拿枪口指马头的那个当兵的,刚把手搭在祖姥爷肩上,祖姥爷忽的抓住他的手,顺势往前一甩,把那当兵的给扔爬在马蹄下,剩下的四个当兵的吃惊之际,祖姥爷已然将一把小刀架在了另一当兵的脖子上。而被摔爬在地的那个当兵的,被摔的晕头转向,竟摸着马匹的后腿要站起来,马匹受惊,一声嘶鸣,抬起后腿,一蹬,把那当兵的踢下了干河沟。

坐在大马上的王振鹏见状,跳下来,掏出短枪,大踏步的向前,一脚踹开叫着官爷的何思道,举枪“砰”的一声打在被祖姥爷挟持着那个当兵的腿上。那当兵的“哎呦”一声就单腿跪在了地上,祖姥爷不料王振鹏会做此一举,惊愕之余,转着枪口,就要对着祖姥爷。何思道见状,慌得向前抱住王振鹏的腿,又叫:“官爷,手下留情啊!”

王振鹏只顾大踏步向前,不曾想何思道如此拼命,突的抱着自己双腿,一扣扳机,子弹偏打在祖姥爷的左臂上。王振鹏恼怒,转身,对着地上的何思道就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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