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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当祖师爷

绝技

孙跑跑来到大堂上,到前就知趣的跪下,报了姓名。韦县太爷正襟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问他:“何事击鼓啊?”

孙跑跑瞧了瞧跪在旁边带伤的祖姥爷和何思道,也不认识,抱拳回话:“小的来,是替紫云山里的唐家申冤的。”祖姥爷和何思道惊讶,一时没想起这侏儒是谁,怎么替自己申冤来了。

韦县太爷长“哦”一声,问:“你是何人?怎么会替唐家来申冤。”

孙跑跑站起来,走前两步说:“小的与唐家素无来往,只是看不惯平山镇王家欺负百姓。”

“只是看不惯?”韦县太爷问。

孙跑跑答:“对呀!只是看不惯。”

韦县太爷听这侏儒说话可笑,笑着说:“你看不惯别人,就要击鼓告状,那你可是够厉害的。”

孙跑跑没听出这是在取笑他,正儿八经的说:“我是看不惯他,才要告他的。大老爷如若看的惯他,你听听他们父子说的话,做的事,你也会看不惯他的。”韦县太爷听了更是觉得好笑,接着笑问他:“好,好,好,你说说他们父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试试看是否能看的惯,看不惯。”

孙跑跑正欲开口,但看旁边不认识还跪着的祖姥爷和何思道,又看了看站在两侧的衙役,再看向韦县太爷。

韦县太爷领会,招手让孙跑跑到堂座来,听他说话。

孙跑跑矮小,跳着上了堂座上,引的衙差大笑,孙跑跑转身朝衙差们冷哼一声,向韦县太爷旁边走去,韦县太爷凑上前听他耳语。

孙跑跑鬼头鬼脑的看堂案下的人都看不到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往韦县太爷手里塞,韦县太爷一看大吃一惊,轻声问:“这子弹哪里来的?”

孙跑跑爬在他耳边窃窃说道一番,韦县太爷面目怒起。孙跑跑又从怀里摸出一兜,塞进韦县太爷手里,轻声说:“这是唐家老母亲和那些铺面掌柜师傅孝敬您的。”韦县太爷疑惑的皱眉,打开一看三根金灿灿的金条。孙跑跑紧接着就说:“各个铺面的掌柜和师傅专门为老爷您送了一块匾。”说着这些,孙跑跑大声朝衙门外喝道:“快给县老爷送进来。”

衙门外两个大汉抬着一披盖着红布的匾额进来,孙跑跑跳下案堂,伸手揭开,赫然四个镶金大字“公正廉明”。孙跑跑噗通又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县老爷治理临洛县五载,周遭县府天灾人祸不断,凭县太爷仁慈之心,主事临洛县连手富家商贾,救济落难百姓,苍茫大地,无处百姓不羡慕我临洛县百姓有一个菩萨一般的父母官。周遭的县府匪患,兵患盛行,而我临洛县从未受过兵匪之灾,百姓们安居乐业,感恩与我们有一个韦县太爷一心为百姓谋福。明镜高悬下的韦县太爷断案如神,好比包公转世,公正廉明……。”孙跑跑越说越带劲,也越说越离谱,而堂上的韦县太爷听的心里漂然。

孙跑跑虽有夸大成分,但所说的正是韦朝廷自以为可以拿的出手的政绩。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临洛县都没有受过多大的影响,也从没有临洛县的百姓流离失所,倒是其他县府的总流落到此落户生根。兵患匪患四起,临洛县夹杂在中间,确从未有兵匪横行,荼毒百姓,小鼓势力一旦有了苗头,就被自己遏制打灭,心间突然又有了初始胜任时的豪情。

孙跑跑的一顿赞颂,已然词穷,韦朝廷这才走下堂案,扶着孙跑跑谦虚的直说:“不敢不敢,百姓之福,本官之幸啊。”

经孙跑跑这一贿一捧,韦朝廷是既得了钱财,又赚了名声。俨然忘记一脸茫然的祖姥爷和何思道。

韦朝廷正抚着镶金匾额顾着高兴,孙跑跑趁机,低声说道:“县老爷,紫云山唐家的事情,还望你老人家明断呀!”韦县太爷笑着点头称是。

孙跑跑又提醒的说道:“县老爷你好不容易攒治下的太平,再被人捅到省府说出了匪患,还招来了兵祸,那就得不偿失了。”韦朝廷略一思肘,转身对还在跪着的祖姥爷和何思道令道:“来人,将两人暂关进大牢,待去平山镇的五名衙差回来,告知本官详情,再做定夺。”

韦县太爷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等那五名在平山镇的衙差回来,再定夺处置,是他要斟酌一下。如孙跑跑所言,事情被捅到省府说紫云山出了匪患,那就是自己治理不当,就算灭了匪,王家父子定会邀功请赏,就算自己不向省府禀告,凭王振鹏在镇嵩军的地位,也可越过他通过镇嵩军传到省府里去。至于做为临洛县的父母官,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当兵的插手到地方来。一旦插手进来,自己这一县长官和端枪的,谁说了算?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就像王大富刚来县衙邀他坐镇灭匪,王振鹏就绑着匪首,押着所谓的走私的兵械来了,他们父子已然可以在临洛县定夺是民是匪,到县衙来告诉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且在县衙门口公然不把这县太爷放在眼里,抬脚就踹飞妇人,这可是在县衙门口。就算那妇人纠缠,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可惧的?更可恨的是为一点私利,带着端枪的兵就把人不吭不响的往大牢里送,显是把临洛县的大牢当成自己的了,更是不把县老爷放在眼里。

但是,韦朝廷又不能公然的与王家父子翻脸。王大富在平山镇的势力根深蒂固,王振鹏又在镇嵩军里谋着差事,如虎添翼。一旦撕下脸面,得罪王大富,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来。特别是那个王振鹏心狠手辣,给临洛县招来兵祸是少不了的。

连个侏儒都看的通透的事情,自己尚能再一味的纵容王家父子?那做为一县之长,岂还不如一个半残之人?

人招了事就想立刻就有个结果,特别是祸事,那个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紫云山里各个铺面的掌柜师傅就已经被王振鹏给了祸事的结果,可又不能接受。整个紫云山的百姓处于犹豫不定,左右为难的境地。

夜色的降临,使本来热闹的楼宇山显得尤为死寂,平静,只有三三俩俩的人进入到唐家的窑屋内,有瓦匠行的赵立师傅,木匠行的丁拴师傅,陶土行的郑钧师傅,还有铁匠行的鲁达师傅和受伤的织造行贾掌柜,陆陆续续的屋内挤了十几号人。最后进屋的是老祖奶在山外请来教学的张融之老先生。屋内坐下的各个铺面掌柜师傅和脸上仍有泪痕的老祖奶都忙起身让座。张先生年入花甲,一副仙风道骨,笑容可掬的示意大家坐下,老祖奶上前将老先生迎坐在主客的太师椅上。老先生连连道谢,入了座。

老祖奶扫视屋内来客,抱拳作揖给众人,说:“紫云山遭此一劫,我一个妇道人家怕是撑不起这件事情了。礼诚和何先生又都不在,生死不明,我觉得不能让大家伙跟着在紫云山受这个劫难。今天大家来,我就是想着让各位帮我一个忙。”

各个铺面的掌柜师傅窃窃私语一番,铁匠行的鲁达师傅首先就说:“唐爷不在,唐奶奶说了就是,我鲁达不管唐家谁主事,都一样从事。”众人纷纷响应。

老祖奶沮丧的脸上,展露出笑意说:“窑屋后的山上在咱们这楼宇山也是显眼,我想请各位师傅和掌柜的,帮我在那里打出一间庙堂。”

众人闻言,惊异的问:“要庙堂作甚?”

老祖奶说:“我知道来咱们紫云山的都是有情有义的人,现在大家都左右为难是要走,还是要留。”

织造行的贾掌柜受着伤,张口就说:“我不走,枪子我也吃了,就算下了山,王家父子也不定对我怎么样呢。我铁了心要扎在这儿,与唐家共生死了。”众人又是纷纷响应“不走”。

老祖奶感激涕零,深深的又向众人作揖,接着就说:“各个铺面的都做着各自的行当,都有师从和行规,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祖不立,各个行当就都有自己行当的祖师爷。像织造行的贾掌柜供奉黄道婆,陶土行的郑师傅供奉的“兴陶师祖”范蠡,铁匠铺的鲁达师傅供奉的是太上李老君,木匠行和瓦匠行供奉的同是公输班(鲁班),记得何思道做为说评书的,屋里供奉着的是明末清初的柳敬亭,张先生育人教子供奉的当是孔老夫子。”

张先生佩服老祖奶,做为女流之辈对各个行当祖师爷如数家珍,笑说:“对,我等各个行当都有自己的祖师爷,不但我们有,像上不得台面,入不了流的小偷,他的祖师爷是鼓上瘙”时迁,青楼女子供奉着的是“娼妓神”管仲,劫匪供奉的又是达摩祖师。总之,七十二行当是所有行当的统称,三教九流八大行,数不清的祖师爷啊!”说完,众人都爽朗的大笑。

老祖奶也跟着笑,笑完接着说:“我呢,就是想把各个行当的祖师爷供奉起来,有祖师爷保佑,我就不信在这紫云山,祖师爷不赏这口饭,祖师爷在,行当就在,行当在,各个行当的师傅和掌柜就能同在。管它是乱世,还是天灾人祸,祖师爷都享不得清净太平,我想各位师傅掌柜也安省不下来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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