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镇外欢声笑语,镇内的王振鹏确在王宅嚎啕大哭。
他带着兵到了王宅时,天已擦黑,老远就看到有一人身穿孝服,在门前点烧同般大小的纸马。开始他疑惑又是祖姥爷设下的圈套,躲在远处掏出短枪,“砰”的一枪射打在那穿白孝人的脚下。那穿着白孝的人吓的一声尖叫,就往宅院里跑,“哐啷”关上了宅门。
王振鹏带人冲到宅门前,宅门上挂着丧葬白布。王振鹏怒喊:“丧事都办到我王家来了,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里面顶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大富的三姨太,和王振鹏一般大小的三娘。三姨太听到外边声音耳熟,悄悄从门缝里往外看,是手举短枪,威风飒爽的王振鹏,忙拉开门栓,叫着:“振鹏,你可回来了。”
王振鹏听到是三姨太也忙冲到门前。
三姨太一开门就梨花带雨的扑进王振鹏的怀里。
“三娘别怕,是我,家里这是怎么了?”王振鹏忙问。
三姨太趴在王振鹏怀里边抽泣,边说:“呜呜呜呜,你爹,你爹他……”话未完,已哭的泣不成声。
王振鹏听了心里一惊,忙说:“爹他不是跟那些杆子在一块儿吗?怎么就…”
三姨太说:“昨夜,昨夜我们被引进紫云山里,那杆子夫妇起了矛盾,开枪惊了马匹,老爷,老爷被摔下了车,一头撞在,撞在石头上了,呜呜呜呜…”
听了这些,王振鹏总算明白过来,为何镇内见不到王大富和那群杆子的人影。原来是杆子内讧,害了自己的老爹。
王振鹏顾不得三姨太,跌跌撞撞的冲向宅院内,进了灵堂。
灵堂里已供奉着王大富的画像,画像后是一副棺材。
见了眼前景象,王振鹏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王振鹏叛逆,霸道,火爆,但父子关系情深。王大富只有这一个儿子,异常溺爱。大太太生下他后,体弱多病,一心向佛,不问世事,非要进山修行,连王振鹏近身都不行,更别说王大富了。王大富觉得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的宠爱,就又绪了一房。可二太太过门后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每天在王家病恹恹的,一旦给她点钱回娘家,到了娘家病就又好了,日久那二太太也就索性住在娘家,不再回王宅。后来王大富找卜卦的给算算。卜卦的说是王振鹏火神下凡,火旺。女人属阴,都是木命,那两个女人是被儿子烧傻的。王大富破天荒掏出一绽金子求解,卜卦的说他要想续房困难。俗话说,火烧真金不融,天地间真正金命的女子不好找。恐怕只有像老佛爷那样的人才能克住王振鹏的火命。王大富听了,自是害怕,忙捂了口无遮拦的卜卦老头,怕被人听了去,掉脑袋。卜卦的说,那就得找个跟王振鹏年龄一般大小的女子续房,还必须得是穷命,因为穷,就该是贱命,贱生乱,乱生火,火烧燎原,二者同生,同活,同死。
王大富听了,觉得卜卦老头说的有理,算是放在了心里。后来,就在镇上碰到了水灵朴实的卖柴女子,使手段娶了回来。
王大富做这些,都是为了王振鹏。打这三姨太嫁来后,王大富自是疼爱。可明眼人看的出来王大富最疼爱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疼爱三姨太一是因为她确实讨王大富安心,二是如卜卦老头说的,她和王振鹏同生,同活,同死,如果这女人活的不好,那儿子岂不也活的不顺?
王振鹏对这些自是看在眼里,怎能不对父亲情深。
哭了一会儿,三姨太跟进灵堂同跪在灵位前说:“振鹏不要过于伤心了。”
王振鹏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不能自己。三姨太四下看看无人,伸手将其拢进怀里。
可没一会儿,有兵慌张进来,三姨太忙推开在怀里哭泣的王振鹏。
士兵来报说:“团长,团长去后院看看吧!”
王振鹏止哭,问:“什么事?”
士兵结巴着说:“后院,后院,还是团长去看看吧!”
王振鹏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出灵堂,向后院走去。
而灵堂里的三姨太也慌忙跟将过去。
王振鹏到后院一看,惊疑不已。这后院里竟是一片喜庆之景。墙上,假山上,亭阁柱上,还有每间屋子的窗户和门上,都扯着喜布,挂着喜字。他不可置信的看每一个角落,冲进王大富的主卧房间,屋子没什么变化。他转身走到自己和幺妹儿的房间,屋里确是桌椅和床笫都是红布包裹。王振鹏大踏步的冲到床前,掀开红色床纱,赫然也是红床单,红被褥,红枕头。王振鹏不解,叫喝着喊道:“三娘,三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三姨太走进屋里说:“振鹏,我们还是先去把老爷的丧事办了吧!”
王振鹏不理,追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办喜事?”
三姨太不回答,而是要去拉王振鹏,王振鹏盯看着她,等她回答。直到三姨太拉着王振鹏坐到床上才说:“这是幺妹儿和那杆子王奇办的喜事。”
王振鹏皱眉不敢相信的问:“幺妹儿和杆子?”
三姨太说:“对,幺妹儿做了那杆子的小老婆,所以后院才……”
王振鹏眉头皱的更紧,问:“给杆子做了小老婆?在我屋里?”
三姨太胆怯的看着王振鹏,怕他会发火,但还是强点了头。
王振鹏看了,怒火在胸腔燃烧,脑子里一片混乱,忽的站起来冲到门口,看到屋外的那座凉亭。猛然想起,刚回平山镇时,二人在凉亭下打情骂俏的场景。
一切恍如昨日般在王振鹏脑海里重现。
他对幺妹儿可谓一往情深,当时在洛阳城他百无聊赖的和几个同僚闲逛。一方姓的同僚说洛阳城的青楼今天是出魁的日子,既然无事可以去看看。王振鹏当时刚从洋学堂出来,涉世未深,不懂什么是出魁。************************************************************************************************************王振鹏听了不以为意,说还是算了,自己刚从洋学堂跑出来,家里虽然富有,但还比不得洛阳城的那些富贵公子。方姓同僚拉着他非要去看,说万一有哪个花妓看中他呢?正好也破破他的童子之身。
就这样方姓同僚拉拽着他到了青楼门前,可王振鹏就是不肯进去。门前拉客的妓女见了,上前又是贴胸又是娇拽的,算是把王振鹏推了进去。
进去后,青楼里面立了高台,有十名姿色不错的女子立与台上,瞅着台下那些富贵浪荡公子争抢抬价。
此刻,台上已有两名女子被两名公子爷出高价领走。里面主事的人敲了花铜锣,下一个就是那个在台上一脸不悦的幺妹儿。王振鹏随铜锣声看去,瞧见幺妹儿,打心里觉得此女子娇小妖艳,甚是勾人,怔愣在原地。
恰在这时,幺妹儿也看到人群里仪表堂堂,一身军服,威风凛凛的王振鹏。二人四目相对,都心中倾情。可台下已经开始有人叫价,定下幺妹儿头夜之身。王振鹏怔愣间,几个妓女又在方姓同僚的指示下,到他跟前搔首弄姿,把王振鹏臊的脸红脖赤。
台上的幺妹儿见状,突的径自从台上走下,到王振鹏跟前,一把拽着他就往楼上的“驭奴房”走,惊的楼下众人目瞪口呆。
王振鹏也是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就进了屋,竟问幺妹儿:“姑娘,这是作甚?”
幺妹儿闻听,知道他是个雏儿,还未经过男女之事,不然也不会问做什么。
幺妹儿一笑操着四川话说:“公子,可知道这驭奴房是做啥子的?”
“做啥的?”王振鹏问。
幺妹儿更是心喜,走到他跟前,靠近他脸下,娇笑着说:“呵呵,不做啥!就是让公子在床头下叫我幺妹儿,到了床上叫我小浪蹄子罢了。”
王振鹏听了,又闻着幺妹儿身上的香粉味道,面红耳赤的不知所以,忙后退着坐到茶桌前,紧张的提壶倒水。
幺妹儿忙向前抢过茶壶,斟上茶水说:“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你是要白白浪费我们在一起的这一夜吗?”
王振鹏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而幺妹儿则主动的坐在他胯间,伸手去解了王振鹏的衣领扣子。
王振鹏终于坐耐不住,抱着她上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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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王振鹏付出所有积蓄给老哱,不让幺妹儿接客,并交代日后给他赎身。
王振鹏之前没有接触过女人,头次尝了男女之欢,而且幺妹儿也是对他倾心以待。王振鹏遂诓骗王大富一比钱财,算把幺妹儿赎了身。
之后,幺妹儿又怀了身孕,王振鹏在镇嵩军正风生水起,公务繁忙,只得将幺妹儿送回平山镇,由家人照料。这才出现王大富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的样子。
王振鹏想着过往,再看现在,他觉得女人就是善变,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幺妹儿就跟杆子做了小老婆。
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暗中发誓,他要报仇,他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唐礼诚造成的,不然王大富不会离开平山镇去寻三姨太,也不会被杆子占了平山镇,占了王宅,幺妹儿也不会跟了那杆子做小。
三姨太走到王振鹏身后,说:“振鹏,你不要气恼,以后王家可都要指望你的。”
王振鹏没多想三姨太这句话,但三姨太这句话里,透着另一句话。王家都要指望他,王家里还有谁让他指望的?那自然就是她这个三姨太太。
王振鹏平声说:“来人。”
那报信的士兵站在门口叫了:“团长。”
王振鹏说:“把那凉亭拆了。”
士兵扭头看到凉亭,应声出去叫人。
三姨太走过来说:“振鹏,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拆那凉亭?”
王振鹏如无耳闻,忽的转身扫视一番一片喜庆红的屋子,吓得三姨太忙后退着站在一边,瞪大眼睛看着王振鹏。
待王振鹏扫到三姨太这儿,看她惊吓的瑟瑟发抖,煞是可怜动人,再从上到下扫视一遍三姨太。忽的向前,一把抱着三姨太扔到床上,恶狠狠的解着军服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