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在这一瞬间如同坠入冰窟,整个心脏都抽痛起来:“那秘术本是要杀人,却阴差阳错……”
枉他还自以为能有救治的法子后再去救她,原来真正的解法一直都在林浅身上。
苏昌离突然冷笑一声,剑尖重重插入雪地:"真是讽刺。他要杀她,她却救了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手指攥紧剑柄,骨节泛白。
慕雨墨看着两人,轻声道:"若真是幽剑阁的秘术,那林姑娘或许能控制那些紫色萤虫,彻底清除药人蛊毒。但……"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林浅凭什么救一个曾经害她的人?
“她自己如今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帮忙救人。何况暗河三番几次追杀,她凭什么帮你们?”苏昌离的目光冷得像冰,“我该离开了。”
“她的秘术能够克制药人,那么她自身肯定不会有事。你现在走不出天启城,又想去哪?”
慕雨墨拦住他。
“我本就为救林浅的方法而来,如今你们不能救人,反而需要她来救你们。我留在这做什么?”
苏昌离的脸色冷的吓人,“我要去哪,与你们无关。”
苏暮雨收起了伞,一只手却死死掐着掌心:“你要去无双城见她。”
一句肯定的陈述。
慕雨墨的银针在指尖若隐若现:"昌离,现在出城就是送死。琅琊军已经把天启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就杀出去。"苏昌离的剑尖挑起一蓬雪雾,抬眸时眼中寒芒乍现:"让开。"
苏暮雨轻抬手,伞尖压在了苏昌离的剑柄之上,明明没有多大力,却让苏昌离一点也动不了。
“你到底是暗河苏家的弟子。我身为家主,不能看着你这样没有意义的死去。”苏暮雨的声调是淡漠的,但细听却有几分颤抖,“暗河在天启有密道,能无声无息地潜出去,你可以从那出去找她,但你要告诉她,暗河愿意和她做一笔交易。”
苏昌离的剑尖微微颤抖,雪粒从剑锋簌簌落下。他盯着苏暮雨按在剑柄上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交易?"他冷笑一声,"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和她谈交易?"
苏暮雨从怀中取出一枚墨玉令牌,上面刻着暗河特有的鬼纹:"密道在城南旧宅的枯井下。这是通行令。"
雪越下越大,三人站在院中,身上很快覆了一层白霜。苏昌离盯着那枚令牌,突然嗤笑一声:“大家长的令牌?”
"现在是我的了。"苏暮雨将令牌抛给他,收回伞尖。
"告诉她,暗河愿以《鬼王经》残卷交换救治之法。那上面记载着治疗经脉损伤的古方,或许对她的伤势有帮助。”
慕雨墨瞳孔微缩,看向苏暮雨的眸子里浮现些许惊讶。
雪落无声,三人站在院中,衣袍上渐渐覆满白霜。苏昌离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突然冷笑:"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
他转身走出院门,在离开前顿了顿:"我会把话带到。但她若不愿......"
"那便作罢。"苏暮雨的声音混在风雪中,"暗河会有其他的东西和她交易。"
苏昌离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却不知道是嘲讽苏暮雨,还是自己。
他飞身隐入了风雪之中,随即归于寂静。慕雨墨望着苍茫的雪天,轻声道:"《鬼王经》里的东西邪气得很,那个治疗经脉损伤的法子需要一个逍遥天境以上的高手以……"
“与人合作,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
苏暮雨撑开油纸伞,雪花在伞上落下薄薄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