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要出家这件事俨然取代顾廷煜要娶谢鸾萧的传闻,当初考试,小公爷虽说未曾金榜题名,可绝无半个人质疑他的真才实学,毕竟会试的时候,齐衡也是中了经魁,而换句话说,便是之后科举依然失利,大不了也可以得个恩荫,做个官员,再凭那份相貌娶一个名门贵女不成问题,身份,地位,相貌,才学,还有日后常人想象不到的锦绣前程,全被齐衡割舍在红尘之外,平宁郡主又怎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才上门找了几次,也被拒之门为,就此京城少女少了一个梦中情人齐衡,云栖寺却多了个叫做空观的沙弥。
明兰心中很是快慰,齐衡好看有什么用,有才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丢掉了三千烦恼丝,吃斋念佛起来吗?齐国公府大抵也是后继无人,哪似自己,祖母还为她相看了,她还专门去英国公府,找新结交的姐妹张桂芬说心里话,谁料还未走进,却听到了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什么陈世美,什么逼着正室娘子退位之类的话。
那里只瞧一个似杏花烟润,荷粉露垂的美人跪在地上,“张小姐,你生来便是三朝元老的独女,贵不可言,又何必抢我这小妇人的丈夫,我纵使是一贫如洗,可与官人也是成婚两载,婆母贪恋公府地位,要逼迫官人休妻,小妇人若是被休,便无处可去!”
明兰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张桂芬喜爱江子期并不算秘密,毕竟她无事便为江彭氏置办产业,和江彭氏俨然一副婆媳样子,她那时也不能理解,那江子期就一布商的儿子,日后便是金榜题名,考个状元,升官发财都得慢慢熬,以张桂芬的家世足以嫁京中的任何一个世家公子,怎么就非得看重江子期,但张桂芬一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样子,她倒也不好再多规劝。
如此做派,自也有旁人议论,张家千金如此做派,未免跌了价,但更多的是夸赞张桂芬情深似海,不看重男子身份,而这一切都建立在旁人并不知晓江子期娶妻的份上。
如今,曹锦绣跪在英国公府的门外,悲切的恳求张桂芬莫要破坏她的家庭,张桂芬也已气得出门,抡起手臂便要打她,明兰连忙拦住,审视起曹锦绣,“你口口声声说江子期是你官人,可有什么凭证?你又是什么身世,嫁去了江家。”
曹锦绣嗫嚅道,“我原是父亲获罪,流放至了凉州,又被哥哥卖了,官人恰好买了回去,做了夫妻……”
明兰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自古正妻都是三书六礼,都要由爹娘做主,你是卖回去的,那怎么能说自己是正妻,将奴扶为正室,那可是犯了重罪,你说说你是妻还是妾!”
曹锦绣一时也答不上来,那明兰却又步步紧逼,“你靠着江家过上了好日子,如今江子期要迎娶高门贵女,你却百般阻扰,哪有半点念江子期的好,无不就是你之前过着正室娘子的日子,便忘了自己的身份,真管教起主君娶正经的大娘子,像你这样的,我若是江子期,非要将你乱棍打死,再丢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