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正要开口驳斥,却听远处有一阵声音,“盛家六姑娘当真好教养,三言两语,便想将正室贬为妾室,为你那好姐妹撑腰,分明是你那好姐妹没脸没皮倒贴有夫之妇,到了你嘴里,反倒正室才是妾了?”
那张桂芬转过身去,却见那顾廷灿站在人群之中,整个人如眉含春黛,脸映晓霞,倒叫张桂芬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顾廷灿,六姑娘不过是说几句实在话,倘若她婆母真要休弃她,不去求婆母,这般坏了婆母的名声,是为不孝,来英国公府闹事,不也是仗着英国公府家世显赫,便来我英国公府闹事,以弱凌强,好不要脸。”
顾廷灿并非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看到明兰为难曹锦绣,她还真秉持着要和盛家人作对到底的心态,去帮一把曹锦绣,“你这话便说得错了,世上只有以强凌弱,哪来以弱凌强,这弱小怎么能霸凌强者头上,再说了,这些日子,我的确有人拿你和姓江的布商凑在一起,说你又是给人置园子,又是将大批的时兴绸料送去了彭家,人人都说你孝敬,也不知你要以什么身份孝敬她的婆母。”
“至于买来的,便做不成正妻,那就更是荒谬,琉璃夫人当年出于风尘倡优,也是高大学士为其赎身,也算高学士买下来的,张桂芬,你们的意思,莫非琉璃夫人是妾室,还是说高学士以妾为妻,犯了律法?”顾廷灿咄咄相逼,不肯相让,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那张家姑娘是够不要脸的,自己倒贴商户子也就罢了,还是个有夫之妇。”
“贴着有夫之妇也就算了,还非要说正妻是妾,甭说琉璃夫人,也有好些花魁行首被赎出去,做了商人妇,还有些乡下姑娘被买去当了童养媳,都是三书六聘的正妻,在那英国公独女的眼中,都成了妾?”
“就是诓骗那小娘子不懂律法,那张姑娘论相貌比那小娘子差了不知多少,仗着自己身世好,便要作威作福,逼着人让位,忒不要脸!”
张桂芬听着街巷的传言气得头晕脑胀,英国公出来时,脸也是绿的,“顾七姑娘,你何苦咄咄相逼,桂芬不过是和那彭氏有几分亲戚关系,走动的勤了些,如何便是坏人姻缘。”
“既然是寻常的亲戚,又如何送去许多财物,这亲戚之间,也应当有个适当,再说了,既是寻常亲戚走动,你们又为何非要将那小娘子说为妾室,既然是寻常的长辈,她是妻是妾又与你们什么相干?”顾廷灿略有几分好奇,将曹锦绣扶了起来,又询问道,“既然张姑娘别无他意,不若我请来表姐,还有那小娘子的丈夫,一同当着京中百姓的面澄清,表明自身清白,此生绝不与那小娘子的官人扯上任何关系,既全了原配夫人的心,也算挽救了张姑娘的名节。”
“不行!”那英国公的夫人恨不得将曹锦绣顾廷灿给生吃了,“顾廷灿,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命令我英国公府做事?”
“自是不敢令你做什么,只是我要带着那小娘子离开,不然若那小娘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京中便有人传出什么杀妻夺夫的流言,对张姑娘更加不好,我怎么过意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