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喉结滚动,突然将她拉进怀里。
“别动。”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就一会儿。”
夜风卷起纸钱,掠过两人交叠的衣袂。
灵前·誓言
三更梆子响,苏璃发现萧瑟不见了。
她在灵堂找到他时,这人正往火盆里扔纸元宝。
“师兄生前最爱赌。”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到了下边…总该让他赌个痛快。”
苏璃默默跪下,与他一同叠元宝。
“苏璃。”
“嗯?”
“若有一日我死了……”
“那我便屠尽仇寇,再下去陪你。”她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萧瑟低笑,将最后一枚元宝抛入火中:“…痴人。”
*
天启城·白王府
朱门金钉,白玉为阶。
苏璃端坐在客席,茶盏中的君山银针已凉透。白王萧崇指尖摩挲着盲杖,温声道:“苏姑娘医术通天,若愿入我府为客卿……”
“多谢殿下美意。”她放下茶盏,“但我已有去处。”
萧崇叹息:“可是六弟的雪落山庄?”
“是。”
“他待你如何?”
苏璃眼前浮现萧瑟懒散倚窗的模样,唇角微扬:“极好。”
书房·圈禁
回府时,萧瑟正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账本。
“白王找你?”他头也不抬。
“嗯。”苏璃替他研墨,“他想招揽我。”
朱笔一顿,墨汁晕染了账册。萧瑟忽然起身,双手撑在她椅臂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这么抢手?”他俯身逼近,呼吸拂过她耳垂,“看来…得早点娶了。”
苏璃心跳骤乱,墨条“啪”地断成两截。
御街·惊马
三日后,苏璃独自去药铺抓药,忽闻御街上一阵骚动——
“闪开!马惊了!”
一辆华贵马车失控冲来,车前赫然是吓得大哭的幼童!
她飞身扑去,银针疾射马眼。惊马扬蹄嘶鸣,车厢擦着她后背轰然侧翻!
烟尘散尽,车内爬出个华服少女:“贱民!敢伤本郡主的马?!”
鞭影破空抽来,苏璃正要闪避,腰间忽然一紧——
狐裘翻飞如云,萧瑟单手接住长鞭,反手一拽!
郡主踉跄栽倒,抬头对上萧瑟寒冰般的目光:“天、天启四守护……”
“现在知道怕了?”他碾碎鞭柄,“晚了。”
厢房·上药
烛火摇曳,萧瑟阴沉着脸给苏璃后背擦药。
“只是擦伤……”她小声辩解。
“若我再晚到半步——”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这鞭子就该见骨了!”
苏璃疼得吸气,却听见身后人放轻了动作:“…疼就喊。”
她忽然转身,捧住他紧绷的脸:“萧瑟。”
“嗯?”
“我想嫁你。”
药瓶“咣当”滚落在地。
*
天启城·藏书阁
尘封的卷宗哗啦散落一地。
苏璃跪坐在竹简堆中,指尖死死攥着一份密档——【景玉八年,药王谷私通琅琊王谋逆,诛】。朱砂批字如血刺目。
“不可能……”她浑身发抖,“祖父一生救人,怎会……”
门外脚步声渐近,萧瑟的狐裘扫过门槛。他蹲下身,一根根掰开她掐进掌心的手指:“赤王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