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后退半步，伞沿撞上他的额头，两人同时“嘶”了一声。
林栋哲捂着额头笑出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抢你的。”
南虞抿着嘴不说话，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响。
——
巷子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
林栋哲表情一变，转身就往回跑。南虞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自行车棚的角落里，一只瘦弱的小黑猫瑟瑟发抖，前爪似乎受了伤。
“是新来的，前几天见过一次。”林栋哲皱眉，轻轻把小猫捧起来，“爪子被铁丝划破了。”
南虞蹲下身，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要送宠物医院吗？”
林栋哲摇头：“这点小伤我能处理。”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她，“你家近，能借个地方吗？”
南虞一怔：“我家？”
“就十分钟。”林栋哲眨眨眼，“我保证不吵到你爸妈。”
——
南虞的房间里，台灯暖黄。
林栋哲坐在书桌前，用南虞的医药箱给小猫清理伤口。南虞站在一旁，递棉签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同时缩了一下。
“你经常喂它们？”南虞低声问。
“嗯，从小就这样。”林栋哲头也不抬，“我妈说我这人，对猫比对人还有耐心。”
南虞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在篮球场上张扬的样子，和此刻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窗外雨声渐大，小黑猫在他手心安静地蜷成一团。
“好了。”林栋哲长舒一口气，抬头冲她笑，“多谢学霸收留。”
南虞别过脸：“……你可以走了。”
林栋哲抱起小猫，忽然瞥见她书桌上摊开的试卷——物理大题旁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痕迹。
“这道题不会？”他凑过去看，“我教你啊。”
南虞伸手去遮：“不用。”
“别客气嘛。”林栋哲已经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起受力分析，“你看，这里忽略了一个摩擦力……”
他的笔尖在纸上游走，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南虞不知不觉坐到他旁边，看着他的解题步骤，忽然发现——
“你物理这么好？”
林栋哲得意地挑眉：“没想到吧？小爷我可是全能型选手。”
南虞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
突然，楼下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南虞猛地站起来：“我妈醒了！”
林栋哲迅速把小猫藏进书包，南虞拉着他躲到阳台。雨已经小了，月光透过云层漏下来，照在两人紧挨的肩膀上。
“从这儿翻下去，”南虞指着外墙的管道，“能到后院。”
林栋哲瞪大眼睛：“你让我爬水管？”
“不然呢？”南虞推他，“被我爸发现你就完了。”
林栋哲咬牙，一条腿跨出栏杆，又回头看她：“明天还你医药箱。”
南虞点头：“快走。”
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其实你偷拍我的照片……挺好看的。”
说完，他利落地翻下阳台，消失在雨夜里。
南虞站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
第二天清晨。
南虞打开书包，发现里面多了一盒薄荷糖，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给猫的医药费。——林同学”
她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忽然想起昨晚他靠近时，身上淡淡的雨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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