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一片起哄声。
“哟——林栋哲，专门给谁比手势呢？”
“还能有谁？人家同桌呗！”
南虞瞬间红了脸，低头假装整理彩带，却听见裁判哨声尖锐响起——
“高二（3）班林栋哲！比赛期间禁止干扰对手！”裁判指着场边一脸懵的南虞，“那位同学，请你离开啦啦队区域！”
全场哗然。
林栋哲：“……啊？”
——
教导处办公室。
“早恋？”教导主任“啪”地一拍桌子，“林栋哲！你篮球赛不好好打，冲女生比什么手势？！”
林栋哲站得笔直，一脸无辜：“老师，那是胜利手势，庆祝进球……”
“庆祝需要专门对着南虞？”主任冷笑，“刘浩都交代了，说你天天在宿舍提她！”
南虞站在一旁，手指悄悄攥紧了校服下摆。
林栋哲忽然转头看她，眼神亮得惊人：“我是提她了，怎么了？”
南虞心跳漏了一拍。
主任暴怒：“你还顶嘴？！”
“我喜欢南虞。”林栋哲声音清晰，“但没影响学习，也没违反校规，凭什么不能提？”
办公室瞬间死寂。
南虞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放学后的校门口。
南虞快步走在前面，林栋哲小跑着追上来。
“喂，你生气啦？”
南虞脚步不停：“没有。”
“那你走那么快干嘛？”
“不想和你说话。”
林栋哲一个箭步拦住她，低头凑近：“因为我当众表白？”
南虞耳根发烫，推开他：“谁要你多嘴！”
林栋哲笑了：“可我说的是实话啊。”他忽然正色，“南虞，我是认真的。”
晚风拂过树梢，远处传来放学的喧闹声。南虞看着少年认真的眼睛，忽然别过脸。
“……笨蛋。”
她转身就走，却在拐角处偷偷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1990 年深秋，连绵阴雨的周末
南虞撑着伞匆匆穿过小巷，怀里紧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雨水顺着青瓦屋檐砸在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拐角处，她忽然停住脚步。
——林栋哲蹲在废弃的自行车棚下，校服外套胡乱顶在头上，正把半根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在地上。三只湿漉漉的流浪猫围着他，警惕又期待地喵喵叫。
南虞愣在原地。
林栋哲背对着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
一只橘猫大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他低笑出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却浑不在意。
南虞鬼使神差地从书包里摸出相机——这是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随身带着。
“咔嚓。”
快门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林栋哲猛地回头，南虞慌乱地把相机藏到身后，却已经来不及了。
“南虞？”他站起身，湿透的 T 恤贴在身上，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原来学霸也会偷窥啊？”
南虞耳根发烫，强装镇定：“……我只是路过。”
林栋哲大步走过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他凑近她手里的相机，挑眉：“拍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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