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液体一滴滴掉落下来,从金玉珠的嘴唇划过,落在脖子上的伤口上,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可金玉珠却没有任何要活过来的迹象,范闲瞪大了眼睛,赶紧将金玉珠的尸体用草席包起来,拿出一块帕子给沈之简包住伤口,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让有心之人看了去,恐怕沈之简又要招来危险了。
沈之简失去了理智,她没能救得了老金头,现在,连他唯一的念想都救不了……
沈之简我能救她,我能救她……
沈之简嘴里喃喃,又要扯开包在手上的手帕,范闲紧紧抱住她,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范闲阿简,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她已经死了,我们救不活了……
沈之简浑身僵住,是啊,她已经死了,已经救不活了,但凡有一点儿生机,她都能救活的,可是,她已经死了……
范闲抽了抽鼻子,眼神犀利的看着亭子外的雨,掷地有声的开口。
范闲我一定会为她报仇,为天下千千万万个老金头和金玉珠报仇,我要这天下有公道可循……
范闲似是自己立誓,又似是在宽慰沈之简,沈之简看了一眼金玉珠,深深闭上眼睛。
沈之简我陪你一起,正这天道!
金玉珠的死,范闲和沈之简自然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沈之简凶手呢?
邓子越他们行凶之后就离开了,行踪我们正在追查。
范闲咬牙。
范闲别让凶手出京都。
范闲扶着沈之简起身,看着眼前如深渊一样的抱月楼。
范闲老王,我不是让你守住抱月楼,禁止有人进出吗?
王启年也是眼眶通红。
王启年守了大人,杀人者身手过人,他们就是想让这事跟您扯上关系。咱是防不胜防啊。
沈之简眼眶依旧红,拳头紧握,眼中迸发出杀意。
沈之简因为在他们眼中,人命就跟草芥一样,死的是谁都一样,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范闲紧紧握住沈之简的手,那手上已然没有了伤疤,平整如初,范闲似乎也明白了。
范闲邓子越,全力追捕袁梦。
另一边,李承泽悠闲的将一些鱼食扔进湖中?
李承泽终于雨停了,最讨厌下雨天了。对了,那个死了的歌姬叫什么名字?
谢必安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去查查?
李承泽勾了勾唇。
李承泽算了,无所谓的,谁会记得,你说这下一场雨,会死多少蚂蚁。
谢必安点头。
谢必安殿下,都安排好了,那三名逃犯落网之时,才是范闲真正的末路。
李承泽眼神阴鸷,谢必安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谢必安长宁郡主也在现场,听说看见死者很伤心,似乎是旧识。
李承泽微微敛眸。
李承泽哦?这么巧?我这未来皇妃,还真是结缘甚广啊。
都察院写奏折参范家一家,范闲打算在凶手没查出来之前,不上朝,也不自辩,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
范闲在那边装病,沈之简却是真的病了,金玉珠的死加上淋了一场雨,沈之简风寒入体,当晚就发了烧。好在她体魄强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林婉儿和叶灵儿进来时,沈之简正坐在院子里看着金玉珠的银簪,门口传开青棠的通报。
青棠小姐,相府小姐和叶家小姐来看您了。
沈之简这地方虽然不偏僻,但她在京都没什么熟人,整天来府上的除了王启年和范闲,也就是北齐公主和李承泽了,现在又来客了,倒是热闹了。
这两人她也有所耳闻,一位是赐婚给范闲的林婉儿,一位是本来要赐婚给李承泽的叶灵儿,她将银簪收起来。
沈之简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