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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艾格的突然发难,我倒是没有一点的意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他的反应,有点过于激烈了。
他哪怕再怎么失态,都不应该这样的粗鲁。
不像熟人,倒像仇人。
我想,可能这就是面对不听话,一点都不推动剧情发展的赌徒的惩罚吧,我仁慈的伊德海拉,准备的惊喜,应该不止这一个。
我压眉懒懒瞥了他一眼,使劲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惜分毫未动。
“请问,我们之前认识吗?瓦尔登先生。”
客气又疏离,完全称之为应付的客套。
艾格淡粉的唇抿着,唇线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不满意我的态度。
我再次想要抽出手腕,他用的力道更大了。
我看见艾格眼里的碧波荡漾,深切的,哀伤与不甘的气味四散,我感觉到了苦涩。
像是秋日长成的柑橘呱呱坠地,无人理睬,在大地上悄悄腐烂,散发着果糖分子解析的酒精味。
他不该用这种,我不知道该形容为什么。是爱?还是恨?抑或是遗憾,惋惜?
最后,我只想到了。
眷念。但他不该用这种眷念的眼神看我。
或者说,他看的是我吗?
我是一个丢失过去的人,他看的是哪个我?
我隐隐有预感,我这次的行动,是正确的,我缺失的拼图马上回归我的掌心。
在我思绪活络的时候,艾格动了。
他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上我的脸,拇指摩挲过我的眼尾,我愣了一下,紧接着我闻到了他身上浅浅的血腥味,混着柑橘调的熏香。
他与我对视,眼泪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宽,我垂下眼睫,移开目光。
他用着随意的,轻慢的语调说。
“认识。”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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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滋啦的链接电机的声音在场地内回响,我一个校准失误,触发的电流电的我的手酥酥麻麻的,我又把手放在电机上开始破译。
隐士的局的福利就是漏电的电机,破译时,指尖好像在拨弄电流,电的人的神经有些麻痹,连带着脑子似乎都短暂的放弃思考。
我又回想起刚刚艾格吐出的话,他倒是坦然地告诉我后,就离开了。
我感觉到了舌尖发涩,看向他的背影,有种空落的感觉,像是心脏
到底是哪一场循环里,我去招摇撞骗把他给骗到手了?还是未婚妻。
不对。
脚底一道蓝色的电圈浮现,红电和蓝电汇聚,电流窜过身体,我抬手扶住脑袋,艰难的控制住身形,第一次品尝这种电流,我只感觉浑身酥麻。
我看着胸腔里呼之欲出的心跳,抬头。
身材高挑的监管者就站在我后面,他的衣服隐约还可以看出焦黑的痕迹,他银色的头发梳成背头,额上可怖的红褐色纹路下攀至眼角,那双和漆黑之瞳如出一辙的,金色的虹膜,黑色的竖瞳,如猫咪一样,捕捉到猎物,愉悦的眯起。
岁月偏爱这类人,时光在他身上流失的,只是不值一提的悲伤。
是阿尔瓦·洛伦兹,我瞬间从记忆里捞起那湿漉漉的信封和戒指。
阿尔瓦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在和我对视的瞬间,他眼睫垂下。“抱歉。”
我才那种电流眩晕中缓过来,昂首看向他,才想抓住他的手问个明白,向他走一步,腿一软,眼前一黑。
神经末梢传递的触感极好,我被他拥在了怀里,脸贴着他的腹部,估摸至少6块,我的思绪飘忽,阿尔瓦不是实验狂魔的老师,怎么一个物理教授身材也那么好?
“乌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