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就照料了唐且两天又要走了,情绪也没有手术之前那么紧绷了,起码目前为止对她而言最好的消息就是唐且的手术成功。
她从家里出来,锁好门,刚下楼,就看到庄喆在楼道门口等她,南潇笑了一下,“谢谢你。”
“谢什么?”
“很多。”她不假思索的说,然后又道,“其实吊扇和热水器不用换,太浪费了,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搬走了。”
庄喆笑了,“你那么能将就,要是我不换指不定你会将就到什么时候,冬天怎办?也洗冷水澡?”
“也不是,冬天也不算太冷,家里有小太阳。”她解释,声音却逐渐小了下去。
这也确实是事实,南潇就是这种人,物欲很低,能将就就绝对不讲究,好不好无所谓,能过的去就行。
当时庄喆也想过给她装个空调呢直接一劳永逸,但又一想南潇这种性子,再加上唐且的病,肯定舍不得那点电费,索性就把吊扇和热水器换了,还买了电暖气,电热毯什么,这样冬天也不至于太冷。
他帮南潇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替她打开副驾的门,“还愣着干嘛?快上车。”
“谢谢。”
庄喆把她送到机场,“落地记得报平安。”
南潇点点头,她看着南潇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就连打折的机票都不舍得买,后来还是庄喆帮她的,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她的生命力。
这次南潇倒是准时的很,落地就给他发了消息。
庄喆心情好的莫名其妙,杯里的茶也莫名多了平时没有的味道。
***
最后一场戏杀青之后南潇给庄喆发了消息,说可能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回去,因为剧组有杀青宴。
庄喆给她回了个好字就没了下文。
杀青宴结束之后南潇本打算当天走,没想到庄喆打了电话给她。
“结束了吗?”
“刚结束。”
南潇站在路口,鼻尖有些红,芜洲也降温了,不像是豫城那样干冷,是带着些潮气的冷。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南潇脑子宕机了一下,“你来芜洲了?”
对面淡淡嗯了一声。
南潇报了个地址,不大一会儿庄喆就过来了。
看到南潇站在马路牙子上,穿了一件起球连帽卫衣,被冻的直缩脖子,庄喆按了下喇叭,南潇寻声望去,一时间竟然忘了往前走。
庄喆冲她扬了扬下巴:“愣着干什么?上车。”
南潇这才反应过来,她上了车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庄喆为什么回来芜洲,庄喆倒先开了口:“芜洲降温了怎么不多穿一点。”
他递给南潇南潇一杯热饮,“暖一暖。”
“谢谢。”南潇接过热饮,“你为什么来芜洲?”
庄喆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南潇,他的眉眼在昏暗路灯的照应下显得柔和许多,甚至就连语气都平添了一种暧昧的意味,“你觉得是为什么?”
她完全可以感觉的到,但是她不能那样坦荡的回应,她一无所有,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可笑的真心,在这段的关系中就连真心都显得冠冕堂皇。
车里沉默半晌,庄喆率先开口,“出差路过这里,顺道过来接你回豫城。”
南潇没再多言道了谢,庄喆却没直接开车回酒店,而是开去一家餐厅,半晌拎着一个蛋糕出来。
“你订蛋糕做什么?我记得你生日好像不是今天。”她问。
庄喆弹了她一个脑崩儿,“真是拍戏拍傻了,今天你生日都忘了?”
南潇哽了哽,最终只吐出一句,“谢谢。”
自从南卫东走了之后她再也没过过生日,后来到豫城是唐且每年记得她生日,会给她煮长寿面。
“本来在这里订了位子,正好跟杀青宴碰上了,现在只有蛋糕了。”
南潇看着装潢富丽的餐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现在呢?现在去还来得及吗?给我过生日。”
庄喆笑了,“当然,现在走吗?”
南潇点点头,庄喆替她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服务生将他们引到一间包厢,不大一会儿服务生又抱着一大束玫瑰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南潇看了看玫瑰,“也是你订的?”
庄喆点了下头,“很俗是不是?我没给别人过过生日,依葫芦画瓢了。”
南潇摇摇头,“很好看,谢谢。”
菜上好了之后,庄喆又交代服务生,“酒就别上了,换成果汁吧。”然后又看向南潇,“你胃不好,就别喝酒了。”
南潇点头应了。
“今天杀青宴上喝酒了吗?”他问南潇。
“喝了一点儿。”
“现在还经常胃疼吗?”
南潇只是摇头,没说话。
其实胃疼已经是老毛病了,时间久了也算不上什么了,疼的时候干嚼两片止痛片,睡一觉也就好个七七八八了。
庄喆看出来南潇敷衍他,但他们的关系就像唐且说的那样,确实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关系,南潇不会什么都跟他说也很正常。
庄喆把蜡烛点好,“二十七岁生日快乐,南潇。”
“谢谢。”
然后她就要吹蜡烛了,庄喆制止了她,“不许愿么?”
南潇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双手合十许了愿,吹了蜡烛。
太久没这么正式的过过生日连许愿都忘了。
两人从餐厅出来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车也少,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庄喆却没有马上下车,他喊了南潇的名字,“南潇。”
南潇刚解开安全带,“嗯?”
“我喜欢你。”他说。
南潇定定的看着他,好像是被他这句话炸的有些懵。
他看着南潇的眼睛,“我想要你认真的审视这段关系,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遗憾。”
“我……”她的脑子好像不会转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给我些时间,行吗?”
“好。”他温声道,半晌他呼出一口气,再次看向南潇,“给我个期限吧,南潇,留个念想,我怕我会疯。”
她给自己留时间也是给庄喆留有余地,只是她不知道庄喆今天所有话都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是孤注一掷,他没给自己留余地。